“他不成的。”
天子放下手里的暖手炉,咳嗽了一声:“朕十几个儿子里,就数老大最做不成皇帝,他但凡成器一些,储君的位置朕也不会迟疑到现在。”
立嫡立长,一直是最森严的宗法规矩,如果大皇子稍稍有点本事,哪怕平庸一些,只要能守住这份江山,承德天子也就咬牙认了。
毕竟礼法规矩,是天子治天下最厉害的工具,只要人人遵守上下有序,长幼有别的礼法,江山就会万世不易。
皇室当然要带头遵守礼法。
可是大皇子实在是太不成器,天子这么多年才一直举棋不定。
说到这里,承德天子摇了摇头:“不过朕也给他机会了,这个太子的名分他要是有本事守住,朕也不会硬夺他的,他守不住,也怨不得朕。”
陈矩低头叹了口气:“陛下仁慈。”
“朕一点也不仁慈。”
天子呵呵一笑:“朕要是让他就藩去,他还能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现在朕把他推到了太子的位置上,一旦他跌落下来,便不太可能保住性命了。”
说到这里,承德天子眯了眯眼睛,缓缓叹了口气:“若是老七得胜的话,他或许不会死……”
天子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转头看向陈矩:“李慎最近在做什么?”
陈矩低头道:“从上一次被陛下砸伤之后,李慎就一直告病不出,躲在平南侯府里没有出来。”
“看好他,不要让他偷偷跑出京城去了。”
陈矩弯腰道:“老奴知道,天目监的人一刻也没有挪开过,一直在平南侯府门口盯着,出不了事。”
天子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李慎这个人,很不简单,朕不能把他带下去,心里总觉得惴惴不安。”
陈矩低着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