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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爷声音沉重。

“这份调令,是出自大都督府,上面还有尚书台的印章,甚至还有我兵部武选司的勘核印章。”

说着,李信沉声道:“臣在兵部一路溯源,才查到我兵部右侍郎勾结两个主事,私动勘核印,此时右侍郎钱笙以及两个主事已经被臣停职,赶回了家中,等待朝廷提审。”

“然而,这份文书上不止有兵部的勘核印。”

李信面无表情,缓缓开口:“这上面还有尚书台的印章,以及大都督府的印章,钱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这件事情不可能是他主使,必然是大都督府或者尚书台所为,大都督府与尚书台分别统率我大晋的武将文臣,却沆瀣一气,意图绕过朝廷,绕过兵部,撤换禁军的折冲都尉!”

“禁军右营,一共只有八个折冲府,其中方山折冲府有一万一千余人,尚书台与大都督府能够无声无息的调换方山折冲府,那么就可以调换其他七府,甚至可以把京畿禁军十六个折冲府的都尉,统统换成他们自己人。”

靖安侯爷缓缓转身,看向了姬林与尚书台的几位宰辅。

“尚书台诸公以及大都督,都已经位极人臣,都是先帝遗命的辅政大臣,论权柄已经分掌文武,就是禁军,也受大都督府节制,臣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到禁军兵权。”

“这几日思来想去,最终也只想到了四个字。”

“主少国疑。”

李信近年来,虽然一直在朝堂里“若隐若现”,给人一种很高冷,话不多的感觉,但是他李长安早年是“说客”出身,在魏王府的时候,不管是叶家还是侯敬德,都是他争取到魏王府阵营的。

论起话术,能胜过他的人不多。

洋洋洒洒一番话说出来,让大都督姬林与几位宰辅,都脸色难看。

李信只顿了顿,然后就对着天子继续说道:“陛下固然尚未亲政,奈何不得这些辅臣,但是大晋的规矩,不能给这些辅臣乱了,大晋的国体,也不能坏在这些人手里。”

靖安侯爷大袖飘飘,对着天子深深作揖。

“臣奉先帝遗命,执掌禁军以卫护陛下,决不能坐视贼人,窥视神器,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