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乘月(穿成了人贩子的货物...)

也是,捡到她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富贵窝窝里养出来的小娇羊,还能有真本事了?

他有点心痒痒,却不得不遗憾地咂咂嘴:可惜,要想卖个好价钱,就绝不能碰。

头领干脆不看她,扯过头大叫一声:“老葛!过来,看看你选的什么破地方——要是货物损伤了,老子摘了你的狗头!”

一名穿着深青色长衫、托着个铜罗盘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地奔了过来。

他瘦得像个猴儿,一双眼睛泛着贼光,来了之后先“滴溜溜”往云乘月身上看了一圈,才赔笑说:“大哥莫气,我来看看……咦,这石头像是风沙大漠那头才有的,怎么出现在这儿?”

这老葛看着寒碜,倒也有点眼力。看出不对,当即开始四下查探。

云乘月见他们机警,就息了开口提醒的心思,顾自往旁边走去。

她现在身上连个防身的器具都没有,也感受不到什么修为的存在,暂时得和这队商匪共存亡。如果周围真有什么危险,她并不想跟着他们一起覆没。

这石头是个意外最好,如果真有异常……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一走,就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跟了上来。

这两人都是一身凶悍横肉,也是商匪中的一员,负责照顾也是看守云乘月,不让她跑了。

云乘月瞥了一眼她们腰上的刀,不言不语地坐了下来,再接过她们递过来的干硬饼子,也不嫌弃,顾自慢慢啃了起来。

她想,当务之急,先是要摆脱这队商匪。接着,既然她承了云二小姐的命,就该回去替她查一查,到底是谁害了她的性命。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修炼?

还有眼前这些人,修为都是什么层次?哪怕有一个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的,她要逃跑都颇有难度。

云乘月啃了两口饼,和着清水慢慢咽了下去,偏头看身边盘腿坐着也像铜墙铁壁的婆子,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张婆,为什么你们腰上,都挂了一支笔?”

她观察过了。这些人里,有些人的腰上只挂了刀兵,而有些人除了刀兵之外,还插着一只毛笔。

总不能是这群人个个热爱读书写字,才都别一支笔吧?

她一开口,两个婆子都一愣。

这么些天,这是她们看管的“货物”头次主动跟她们讲话。

姓张的婆子打量她几眼,狐疑道:“你知道我姓张?”

云乘月柔柔地说:“我听他们叫过呢。”

神态天真娇憨,一看就是好人家仔细教养出的闺女。

张婆子神情软了软,说:“你家里没人教过?不用笔,怎么运用书文,又怎么修炼和斗法?”

哦?用笔还能修炼和斗法?

云乘月心中惊奇,面上却只稍稍露出一点恍然和羞涩:“哎呀,是这样,没人告诉我。”

她又问:“张婆,书文又是什么?”

张婆正要开口,另一个婆子却冷哼一声。

“问问问,问个屁!”

一只干硬的手伸出来,手里的旱烟杆重重敲了一下张婆子。

“这小丫头套你话呢!要是她跑了,你一家人的脑袋都要碎成烂泥!”

这干瘦的婆子站起身,厌恨地盯了一眼云乘月,却也不敢对她动手,就往旁边地上重重啐了一口:“有钱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明显比张婆子地位更高,后者一下就噤声不敢说话了。

云乘月却面不改色,恍若不闻。

这种态度叫干瘦的婆子更加不快,却又无法说什么。

毕竟这是珍贵的货物……她只能自己恶狠狠地安慰自己:日后将你卖去腌臜的地方,看你还怎么保持这漂亮清高的模样!

云乘月并不在意她。

她移开目光,又望向头领那一边。那个拿着罗盘的老葛正在四处转悠,口里念念有词,右手还抓着一支毛笔,在空气里写写画画。

随着他的一笔一画,空气中有什么亮尘似的东西散开了,又隐逸在空气里。

云乘月辨认出,他写的应该是一个“察”字。

这是不是所谓的书文?

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她看着看着,心中忽然一动,悄悄摊开手掌,指尖微微勾了勾。

本来只是心血来潮的动作,然而,那头的“亮尘”却忽地一动。

片刻后,一缕清凉的感觉渗入指尖。云乘月一怔,再去仔细感应,却又没了。

是错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