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翠再次环视安静如鸡的酒馆众人,眉头微微挑起,语气失望:“怎么了诸位,没人知道吗?”
他再次抽出纸钞,不紧不慢地往圆桌上叠放。被一旁的□□激得游移不定的目光再次汇聚过来,变得比先前更加热烈,终于有人忍不住咳嗽一声,略带结巴地开口。
“你……你说的是那个,走了狗屎运去投靠贵族的布兰度吗?”
雨宫翠眼神一闪,面带微笑地把面前的一沓钞票往前方一推,毫不拖泥带水:“没错。请说详细些,我想听。”
男人在雨宫翠鼓励的目光中抖抖缩缩上来拿了奖励,又捏又舔又对着阳光鉴定,神情逐渐从怀疑变成了狂喜,而酒馆的气氛也随之热烈了起来。
每个人都跃跃欲试地想要发言,绞尽脑汁把陈年的零碎记忆扒拉出来,说不定就能从这个满脸写着人傻钱多的外来者那里拿到不菲的报酬!
“啊,原来是那个小子,我还和他下过棋呢!”
“对对,是叫迪奥的家伙没错吧?说是他老爹救了个大贵族,他才交了好运——达利欧那种人渣,好心救人?噗,真是笑死我了!”
“传言也不都是真的吧。达利欧临死前那几年,连老婆的遗物都拿出来当了换酒喝,要是真有关系,怎么可能窘迫到这种地步!”
“要我说那个迪奥也挺倒霉,摊上这种爹,一辈子都完了。听典当铺的老板说,当时那孩子不愿卖掉母亲的裙子,嘶,被他爹打得好惨……”
雨宫翠抿着嘴唇听着,不时。插上一两句话来引导谈话的导向。
“那可真是个败类,相信上帝不会饶恕这种罪行。那个达利欧,他一定是在病痛的折磨当中死去的吧?”
这个唯心主义的推断,得到了酒馆中所有人的一致证实。
“大概有半年时间吧——卧床不起,喉咙肿痛,手指胀到抓不住东西,熬了挺久才一命呜呼。不得不说,这对那孩子来说倒是件好事。”
……好事啊。
那之后,迪奥根据父亲留下的信息找到了乔斯达家,被奉行绅士准则的爵士收养,从底层的小混混一跃成为含着金汤勺的贵族少爷,再也不用被酒鬼父亲的呵斥与殴打困扰。
达利欧的死,迪奥是唯一的、最大的受益者——再雨宫翠面前,他也曾满不在乎地坐实过自己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