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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事态当真演变成那样,毫无疑问是他这个执事的极大失职。

尽管早知道这二人水火不容,但是、但是——

【我会竭尽全力,我向您保证。】

面对担忧后辈的乔斯达爵士,他如此允诺过。那时他就知道,这份义务等分于天秤的两端,如此地沉重,但既然已经承诺,就绝没有反悔推诿的理由。

浓稠的黑暗里,鸦羽一般的睫毛在轻轻地颤动。

也许……和承诺无关。

只是他自己不愿见到那种结局罢了。

尽管眼皮沉重得有如千斤重担,浑身上下传来的虚弱意味让人连指尖都懒得动一下,但付出了近乎全部的意志力之后,雨宫翠还是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伸手不见五指的、异样的黑。

他又休息一会,攒足力气抬起手来,果然在离面庞不远处碰到了硬邦邦的阻碍物,似乎是块裹着丝绸的木板。

好容易把这块板子推开,确认了外界没有阳光直射,雨宫翠才喘着气从黑漆漆的滑盖小盒子里翻了出来。

等到眼睛适应光线,他定睛一看自己那设计独特的睡床——哦豁,是个棺材。

……这品味,非常迪奥布兰度。

这家伙审美清奇也不是一天两天,要不是衣柜里全都是雨宫翠事先采买搭配好的成套礼服,难以想象放飞自我的二少爷会打扮成什么样。

被想象中的画面震得脸色发白,执事躺在柔软的地毯上喘息了一会,让掉落的san值和告竭的体力一同恢复。

头顶依然有着阻碍,他从侧方钻出,空间终于开阔了一些,好歹能坐起身来。终于获取视野的雨宫翠茫然环视,发现自己正处于迪奥的卧房之内,手边就是那张挂着深红色帷幔的大床。

他静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