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小姑娘小脑袋一缩,吐吐舌头,想了想又道:“可是……这不对啊,我师父说了,道佛魔三家功法相生相克,一个人断不可能同时拥有三家功法!”

说书先生一拍醒木,摇头晃脑道:“道佛魔三家功法相生相克,一个人同时拥有三家功法,必会违背天道法则,所以……哎……”他长叹一口气,抬手虚虚抹掉不存在的眼泪,作出一副声泪俱下的心痛模样,“所以那司姑娘红颜薄命,以性命祭了这天下。”

小姑娘听得动了情,倒是真被说得落下泪来。

她兀自难过了许久,才对身边那位陌生人道:“这司姑娘真是太伟大也太可怜了。”

那陌生人是个年轻男子,一身白衣,戴着一张银面具,虽瞧不见他容貌,但看他周身气度,清逸出尘,不是凡夫俗子。他并未搭话,正一边听说书,一边仔细地为身边轮椅里的熟睡姑娘轻扇扇子。

那姑娘也是一身白衣,一张银面具,头发挽着简单的髻,发间只有一支古朴简陋的铁制发钗。她躺在木质轮椅里,睡得很安静,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若不是她的胸膛还有微弱起伏,会叫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旁边一位大爷小声解释道:“那位公子在我们这儿足有六七年啦,几乎每隔几天便会过来听说书,最爱听司姑娘这段故事,每次听完就走。他身边那姑娘总是昏沉沉地睡着,没有一次醒着的时候,也不知是生了什么病。哎,真是可怜。”

小姑娘点点头,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一段故事说完,那位公子放下一锭碎银子,推着姑娘走出了茶肆。

来听说书的这位公子与姑娘,正是顾尘光与司予。

当年那一战后,司予在华阳山将养了整整三年,养得丹田与情根都重新长了出来,可人却始终不醒。

众人想尽法子依旧无法将她唤醒,顾尘光便带着她来了明司镇,买了一处小宅子,过起了不问世事的日子。

从茶肆到宅子的这条路,他推着她走了整整七年。路的两旁每年都会有变化,脂粉铺变成了酒肆,沿街打闹的稚子入了学堂,隔壁邻居唱哼的曲子换了好几轮,脚下的青石板裂了又换新,唯一不变的,只有茶肆里说书先生的故事,和熟睡着似乎永远也不会醒来的司予。

顾尘光带着司予回到家。

见日光正好,他便将她抱至树下阴凉处的竹塌上,替她揭开面具,又拿清水浸湿帕子,细心地擦去她面上与双手的浮灰,而后坐在她身边帮她扇风。

顾尘光一边轻摇扇子,一边与司予道:“予儿,今早收到了江师兄的回信。”

“上个月,松虚师叔将赤阳峰首座之位传给了赵师兄,伍师兄在赤阳峰大宴三日,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别担心,伍师兄说,等你醒来会给你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