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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陈竹被重重地抛到了床上,本就老旧的铁架子床,发出一声巨响。

“陈竹,你够可以的。”徐兰庭气笑,强势地将人按在枕头上,俯身,眼里暗流涌动。

从来,没有人,这么能惹他生气。

徐兰庭自诩修养良好,从不会为不值当的事儿失去对自己情绪的控制权。更遑论,是情情爱爱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可陈竹,却轻易地让他生出愠怒。

“怎么,跟同学就有说有笑,跟我,无话可说?”徐兰庭屈膝压在他腿上。

陈竹被重重压住,还没怎么反抗,就被带着怒意的吻堵住了唇。

不同于徐兰庭惯有的循序渐进,这次的吻直白地宣泄着男人的怒意。陈竹被抵在枕上,几乎难以喘息。

他能够感受到男人的愠怒,却不明白为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能挑起徐兰庭的火气。

“够了。”陈竹往后缩了缩,承受不住男人过于强势的攻势,“疼。”他的手被按在了两侧,手腕被握得隐隐发疼。

“我跟姜健仁能有什么关系?”陈竹耐着性子,解释,“不过是聊几句学校的事儿。”

“聊几句?”徐兰庭冷笑,所谓的聊几句,就是聊到天黑一起回家,就是回家后还拿着那个破手机说个没完?

陈竹:“学校,有自主招生,我…”他舔舔唇上的血迹,一阵刺痛,“钱不够,想打听打听消息。”

陈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坦坦荡荡地显露自己的贫穷,唯独,徐兰庭,是他不想示弱的那个人。

可此刻,他别无他法,只能将自己的困苦一一铺开,摆在徐兰庭眼前。

“钱不够,我想跟他打听打听车旅费,听说坐高铁要花不少钱。”陈竹说到最后,已经无法正视徐兰庭的目光,他微微偏过头,盯着床头那盏旧旧的台灯。

难堪、窘迫,少年人本就脆弱的自尊,此刻已经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