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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有些发抖,徐兰庭抱紧了人, 低声说:“阿竹?”

“呃…”陈竹眉头紧皱,痛得说不出话。

“阿竹, 还冷么?”徐兰庭找到了个勉强能遮风的茅草屋——准确地说,只是狂风过处残留的一个茅草篷顶。

徐兰庭背对着风口挡住了外头的狂风, 又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

有了片瓦遮头, 肆虐的山风也不再那么刺骨。

可陈竹还是微微颤抖着, 无论徐兰庭抱得再紧,他身上的温度都越来越低。

因为陈竹腿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

他腿上的伤不是割伤而是要命的贯穿伤,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腿没废都算是老天开眼。

徐兰庭想将陈竹的伤口在扎紧些,可是他一抬手去碰陈竹的伤,怀里人痛苦的低呼犹如一把小刀,直直钉在徐兰庭的手腕上, 叫他怎么也下不去手。

剜心之痛的滋味儿,折磨着陈竹,更折磨着徐兰庭。

“阿竹?”徐兰庭紧紧握着陈竹越来越冷的手, 拢着呵了口气, “阿竹…”

陈竹听见男人的呼唤, 可失血过多的缘故, 疼痛的感觉渐渐麻木,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牙关发颤,陈竹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抬眼望了徐兰庭一眼。

陈竹的眼睛原本那样漂亮而干净, 像是清水里浸了上千年的玉石,可痛苦笼罩了他原本的神采,清澈被阴霾笼罩,连眼尾都泛着病态的红晕。

徐兰庭俯身吻了吻他的眼,低声说:“阿竹,你忍一忍。”

说毕,男人闭上眼,手下动作堪称迅速——将陈竹腿上渗着血的纱布裹紧一圈,牢牢地用木头固定好。

陈竹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只是死死地闭上了眼,下意识咬紧了牙关——却没有咬到自己的唇,徐兰庭不知什么时候将自己的手掌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