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得他死啊,真好。
萧淮安轻轻关上了房门,转过身后眼中真实的温柔全部敛去,变成了湖水般幽深难测。
他走到了元忍的房间,敲敲门。
“请进。”
萧淮安推开门,绕过屏风,看着元忍在床上打坐,笑骂道:“你倒是沉得住气,也不怕爷被人刺死。”
“和尚有何沉不住气的?珺竹身边都是高手,不缺和尚一人,和尚也不必去凑那热闹。倒是—”元忍的金眸带着揶揄地笑,他用尖下巴点了点萧淮安胸口深了一块的布料,“珺竹的喜洁似乎是治好了?”
萧淮安知道元忍在调侃他什么,一想到刚刚小孩在他怀中吓得直哭,他就怒火中烧,他倒是要看看,哪个竟敢跑到他头上动土。
“治没治好,你要试一下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元忍。
元忍打了个寒战,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和尚没有那个福分靠在珺竹的怀里哭,这个福分还是留给珺竹的命中注定好了,善哉善哉。”
惹不起啊惹不起,他是闲的头发昏了吗,怎么敢撩拨萧珺竹了?!
二层的一间套间外间,温林坐在椅子上沉着脸,颜叙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不过比起温林的端端正正,他坐的歪歪扭扭的,恨不得将身子扭成一根麻花。
隔着一道门,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地痛呼哀嚎,或是咒骂声。
“哎,这骨头还是挺硬的嘛,这都能挨过雨水和惊蛰两个人联手审问的四个时辰。啊呜~”颜叙打了个哈欠,扭着身子看身后的窗户。
楼船已经行出数十里,月色皎洁照在深蓝的河水上一片银辉清浅。
温林俊容深沉,灰眸变浅,身上沾染了杀意煞气,整个人像是可怖的修罗。
雨水和惊蛰是影卫中最擅长审问的,很少有这两个人榨不出来的消息,以往一个人出手都能拿到消息,这次两个人一起上,没道理问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