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玙面色淡淡,不见半分波澜,漠视她眼中的狠毒,道:“颜贵妃莫要以为被高阳长公主送入宫就以为有靠山,景阳长公主现在是第一个想弄死你的人。”
确实,当颜如玉坐着高阳的马车进入宫廷的时候,她就站在了养母的对立面。
谢玙对太后行礼后,就转身离开。
寒风肆虐,亭前的红梅随风摇曳,颜如玉凝视谢玙背影的双眸中淬出一抹狠毒,她不会就这么认输。
只要赵冕不死,她还是有希望成为皇后,今日之辱,她必然记在,谢玙狼子野心,她肯定会抓到把柄,届时谢玙一除,萧坤宁也逃不过去。
众人冻得腿脚发麻,走路慢了不少,赵璨是心直口快,心里怨恨,嘴巴就开始喋喋不休,将颜如玉从里到外都骂了一遍。
骂完还是觉得不解气,气得眼眶微红,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萧坤宁慢吞吞地跟在后面,被谢玙追上。
谢玙将手炉塞到她手里,装作无事般向前走去,萧闻雪察觉后弯唇笑笑,而萧坤宁猛地一顿,手中的手炉掉了出去。
文与可一身绯色官袍,笔直地站在宫道入口处,双眸直视前方,恰好与萧坤宁的视线对上。
她微微俯身揖礼,手炉滚到脚下,弯腰捡起,多走两步递给萧坤宁。
绯色的官袍下容色清冷,唇角微抿,周身凛冽,但一双手白腻修长,与她的气质不同。
萧坤宁紧紧凝视这双手,想起前世里两人最后的那次见面。
彼时谢玙占据含光殿,朝臣大半为她所杀或所贬,文与可被革职,众人更不敢与她对抗,她惊闻讯息,特地出宫去见。
文与可脱下官袍,一身家常服饰,青色昳丽,容颜透着清美,见她后照寻常一笑,“臣愧对娘娘的期待,以后的路您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