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个兼职。”叶子提起一缕长发,挽于耳后,轻声说道,“其实我本职是舞伎。”
春源朔放下酒杯,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
“哪有那么容易就能猜到。”叶子眉眼之间波光流转,轻笑道,“现在就连舞伎都很少,一般都不会想到这一身份上去。”
春源朔点点头:“确实。”
“不过为什么要选择做舞伎?”
叶子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我是京都人,家里以前也算是名门,每个女孩子都会要求以艺伎的标准,来学习各种歌舞弹唱,一直延续至今。”
“原来如此。”
春源朔喝了口酒。没有再继续询问。
京都文化底蕴深厚,艺伎舞伎的传统较之其他地区自然也更加的浓郁,想要习得艺伎规范,自然是要从舞伎开始学起。
“要再添一杯吗?”
“不用了,今天已经喝的够多了,而且这是酒,不是茶,不宜多喝。”
叶子掩嘴轻笑,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春源朔环看了一眼四周,奖品分发到了尾声,不少人已经准备起座离开。
“差不多,也快结束了。”
“嗯,要结束了。”
叶子站起身,抖了抖腰间的裙摆,笑道:“那下次见。”
“下次见。”
看着叶子离去的身影,直至穿过走廊,消失在侧门,春源朔这才收起了目光。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样,就像他只想像咸鱼一般,得过且过。
很显然,因为受到家庭环境的影响,叶子应该是把艺伎当成了目标,举手投足之间,无时不刻的在学习模仿。
看得出来,她是在学习先前登台表演的那位艺伎。
“怎么,这么喜欢人家,干嘛不直接趁机告白。”
耳边传来佐仓小姐颇有些强调怪异的话语。
春源朔回过神,转头看去,迎来的便是一记怒瞪。
“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啧。”
见其变向的否认,佐仓小姐仰着俊俏精致的小脸,眉宇之间带着怀疑的神色,仔细打量着春源朔。
“我不信。”
“信不信随便。”
“你这家伙!”
佐仓小姐紧咬着嘴唇,俏脸上写满了生气的字样。
春源朔站起了身:“差不多了,走吧。”
说完,也不理会正生着气的佐仓小姐,给几位熟人打了声招呼,径直就向着门口走去。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佐仓小姐要气疯了。
凝视着明黄灯光下,那道修长挺立的身影,第一次她感觉真正的居然有这么讨厌这个家伙。
无论是冷淡的态度也好,还是那张面瘫的脸庞也好,里里外外,每一寸肌肤,都讨厌。
木头木头木头木头!
笨蛋木头!
“再不走,我就不管你了。”门口传来一句淡淡的话语。
“谁要你管了!”
笨蛋木头。
佐仓小姐瞪了他一眼,原地跺了跺脚,深呼两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今天,啊不,是今年,我都不会再理这个讨厌的家伙一次。
不对,是半次都不会有!
十二月三十一,周四。
年末的最后一天。
过年前后的这几天属于年假,没有什么工作。
春源朔得此倒也每天都能睡个懒觉,算是变向的冬眠,待在出租屋就是一整天。
不过这般冬眠还没持续两天,便迎来了内田真理放年假的时候。
还记得,被硬拉着出门的那一天,阳光明媚,寒风簌簌,卷起的落叶,一层盖过一层。
盛阳照拂在身上,丝毫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街道上的行人有很多,有携家出游,也有肆意闲逛,好不热闹。
当然广场旁的百货商场更是人声鼎沸,拥挤成群,折扣优惠漫天飞舞,好似又是一场圣诞狂欢。
“春源,来打游戏。”
穿着褐色毛绒长衣的内田雄馬,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捧着手机,有些哆嗦。
“嗯。”
春源朔扫了一眼还在厨房忙里忙外的内田真理,抽出藏在冬衣兜里的双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点开了一局对战游戏。
“这次我们弄个黑科技,打爆对面。”
“好。”
无所谓玩些什么,反正都只是为了度过一个无聊的时光。
冬季日短,一把游戏,二十分钟不到结束,窗外暮色苍茫,已是日落渐近,天色有些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