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还随时随地带着?
江砚祈懒得看他,敷衍道:“睡觉的时候当然要摘下啦,否则动一下响一下,还怎么入睡?”
也有些道理。
萧慎玉暂且饶恕他的罪过,道:“明日记得戴着。”
不是,你真把老子当狗使唤啊!
江砚祈有些气,但没那精神跟他闹,只点头道:“知道了,一定戴!你大半夜跑这儿来就是为了看我有没有戴铃铛红绳啊?”
见萧慎玉一本正经地点头,江砚祈忍不住默念三声“他只是一个疯孩子,不要跟他计较”后才勉强舒了口气,轻声道:“皇帝下旨,萧瑛必定断臂求生,杀人灭口,你可做好防备了?”
“人证这种东西,不差那一个,何况太子是谨慎之辈,他自然会有所防备。”萧慎玉显然不想多谈这些没意思的事,只盯着江砚祈的脸看了片刻,“做噩梦了?”
“嗯。”江砚祈闭着眼,在他如泠泠碎玉般的声音中有了些许睡意。
“噩梦这样的东西,多做几次便习惯了。”萧慎玉听着他越来越平缓的呼吸,站在床边观赏了半晌,觉得睡着后的江易安没了攻击性和警惕性,更像只狗儿了,还是只睡觉时缩成一团的狗儿。
他无声地笑了,退后一步拉下床帐,又灭了烛灯,这才轻步出了门。
墨余没有回房,就站在院门口等他,与他对视一眼,等人走近了才道:“需要我送您回府么?”
“不需要。”萧慎玉俯身,随手摘下紫釉方形花盆里的一朵芙蓉花,淡声道,“在元都藏了十多年,没叫旁人发现,倒是有些本事。”
“您说笑了,不是前些日子才被您逮了个正着吗?”墨余笑了笑,“王爷,虽说您与少爷现在走得近,但请恕我多疑又警惕,我实在不敢放心您,不如咱们做个交易吧?”
萧慎玉也笑了笑,道:“是交易,还是威胁?”
“唔,准确来说是互相威胁。”墨余并不胆怯,沉声道,“我的身份若被翻出来,对郡王府不利,也会牵连您,既然如此,不如让往事随风,您就把我当一个普通侍卫,我也还当您是废物孱弱王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