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暴露过松瑞是我在宫里的朋友?”墨余转头笑了笑,“少爷,你别是在趁机诈我吧?”
“你没暴露,但他暴露了。”见墨余不解,江砚祈换了只腿继续跷二郎腿,解释道,“今日他来传你时的神态可与此前来府里传旨的神态完全不一样,他眼里有藏不住的担心和紧张,一方面是因为担心你入宫后的安危,另一方面,想必其实你也不知道自己远在宫中的好朋友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墨余闻言笑了一声,道:“少爷还是关心关心正事儿吧,萧憬虽说没被幽禁在煜王府,但也没死成,如今已经被押入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江砚祈眯了眯眼,翻身落了地,“他悄无声息地把你查了个透,此时还能顺口搅一搅浑水,这个人物不简单啊,让他多活一日,好似都能生出事来。他既然能控制外官,未曾不能控制京官,这刑部里的水浑不浑咱们也不知道,留他在那里等到处斩之日,我觉得不成。”
墨余将鱼食放下,也跟着起了身,“少爷欲要如何?”
江砚祈道:“夜黑风高,斩草除根。”
刑部大牢每夜都有人守,每一个时辰换防一次,而此时就是守卫最薄弱之时。
狱卒们交谈的声音传入耳里,萧憬睁开眼睛,微微扭了扭脖子,待外面的声音消失后,他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虔诚地将用过的枕头摆好。
“啪嗒。”铁锁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人轻轻推开牢门,正是之前已经消失的应宁。
应宁递上外衫,轻声道:“外面的人已经解决了,唐眠还在刑部,可要?”
萧憬系上外衫,语气很轻,“一个没用的废子,弃了也不可惜,我的东西可带来了?”
“带了。”应宁指了指背上的长条玉筒,再看向萧憬时,眼中多了些难过。他的主子向来绝情又残忍,偏偏将这没什么价值的画卷塞入了玉筒,此时都不忘带着。
两人出了大门,转头见东边火势冲天而起,随即叫嚷声冲天而起——
“走水了!快来人!”
“救火!卷宗不能丢!”
“有人劫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