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乐沂在三春酒楼中喝了足足一壶酒才勉强接受萧慎玉真的成为易安他情郎这一事实,再次叫酒时还碰上了一位熟人。
汪阕礼刚上了楼就瞧见了他,忙上前去招呼道:“哟,世子爷不闭关修炼,跑酒楼里来潇洒了?”
“我来喝酒,还不许啊?”岑乐沂白了他一眼,伸手朝下面的掌柜打了个招呼,转身回了房间。
汪阕礼连忙跟进了屋,自来熟地坐下,道:“好在碰上你了,否则我今日只能一个人喝闷酒了。”
“又怎么了?”岑乐沂脑子一转,贼笑一声,“跟你屋里那媳妇儿吵架了?”
“岂止是吵架这么简单,他直接把我轰出来了!”汪阕礼说起这个就来气,当即大倒苦水,“今儿我从衙门回去得早,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你猜怎么着?那小子关在屋里作画呢!作画也没什么,我知道他喜欢这些,给他备了上好的笔墨,结果这小子画的东西简直不堪入目!你猜他画什么了?”
岑乐沂随口道:“难不成画春宫了?”
“可不就是!”汪阕礼猛地拍桌,“画这个我也就忍了,结果你猜他画的是谁?他画了俩男的!”
岑乐沂应了一声,“画了你和他?”
“他要是真画了我和他,我还真高兴!”汪阕礼两手合掌,挡住半张脸,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道,“他画的是小郡王和容王爷。”
岑乐沂惊呼一声:“哦?”
“你说这惊不惊悚?吓不吓人!这他娘要是传出去了,小郡王那里可以抱着大腿求两声,容王爷那儿我可怎么交代?”汪阕礼经过上次那事,对萧慎玉是打心底里惧着,他觉得容王爷就是个随心所欲不怕事儿的,得罪了这位活祖宗,是生是死都得听人家的,谁也难救啊!
岑乐沂虽然很想告诉他:唐酥可真有眼光啊,画到真的了。但他不敢说啊,只能安慰道:“哎,这么紧张做什么?他关在屋里自己画,外人哪能发现啊?自娱自乐,无伤大雅。”
“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所以只提醒了他两句,结果这小没良心的仗着我平日疼他,胆子是越来越大!你知不知道我们俩刚开始那一会儿,他压根不敢直视我,一句话打两个磕巴,结果现在呢,不仅敢顶嘴,还敢在我脑袋上作威作福,简直是反了天了!就不该惯着他!”汪阕礼灌了口酒,气势汹汹地道,“我今儿喝痛快了,回去就跟他立规矩,小样儿,还收拾不了他!”
岑乐沂也不是第一次见汪阕礼被唐酥气,早就习惯了这俩人的日常情趣,所以他自觉不挑话,等掌柜的上了酒之后才道:“你这样还挺有意思的,每天衙门家门两头跑,闲来没事跟媳妇儿拌拌嘴调调情,日子多舒坦啊,不像我,没得玩。以前易安陪我一起玩,现在易安也喜新厌旧咯!我孤零零的,忒可怜了。”
“喜新厌旧?”汪阕礼敏感地抓住重点,“小郡王有新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