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手掌盖着眼,呼吸平稳,胸膛微微起伏,睡得很香。
家里的凉席是当初购置家具时送的,学生宿舍单人床的大小。谢桥人高马大,睡姿又大大咧咧惯了,手脚和被子有一部分蹭在地板上,看着很可怜。
段榆又喊了几声,没得到应答。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拿出手机播放《二泉映月》。
要不说这是首经典曲子,没播一会,谢桥就弹起来,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怎么了?”他嗓子因为初醒还很沙哑,揉揉眼,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浑身酸疼。
“去做饭吧。”段榆居高临下看着他。
“什么做饭?”
“早饭,”段榆说,“你不能白住一晚。”
谢桥的迷惑写在脸上,一句“就白住怎么样”差点脱口而出,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处于怎样的境地。
再看看段榆神色难辨的那张脸,被暴打一顿还算好的了,偏偏段榆只是不冷不热地讽刺他,说不定还藏着什么大招没放出来。在确定他消火之前,谢桥觉得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利,最好还是乖一点。
“……好。”他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地说道。
“凉席和被子收好。”段榆提醒。
“行。”谢桥把夏天三件套收起来,按照段榆的指示放回原位。
段榆看他步履虚浮地飘进厨房,看了眼时间,再次提醒他:“半个小时后我要回剧组。”
到时候赵元元来接他,最好谢桥能在半小时内做好,然后离开。不然看那门留下的痕迹,不知道赵元元要怎么脑补。
怎么合理地解释被撬锁了这件事也很麻烦。
厨房又传来令人心生危险的声音和谢桥的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