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顿时感觉头上发绿,心里跟打翻醋缸一样。
之前觉得都无所谓的事情,提前半个月预约好的餐厅,生日当天明明可以有热闹的过法,结果最后却孤零零地对着手机弹琴,就连段榆从不和人诉苦这件事,都变成不痛不痒戳着心窝的软刺,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谢桥定定看着段榆。半晌,他叹了口气,拉住段榆困得揉眼的手,说:“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
段榆确实累得无法和他掰扯,也不管他要走要留,怎么打发今晚,低低地嗯了一声,钻进被窝里。
谢桥站在床边,看着他整个人埋进薄被里,只露出一个后脑勺,黑发落在洁白柔软的枕面上,一阵心痒。
大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段榆习惯性只占了半边。谢桥看了一会他的睡颜,关掉床头灯,脱掉外衣,爬上了床。
清晨气温低,体温也低,不注意就容易感冒,所以段榆夏天也不会彻夜开着冷气。空调在黎明的时候自动关闭,冷气慢慢散去,等到起床,室温就刚刚好。
但今天早上,段榆是被热醒的。
和骤升的气温无关,如果冬天有大热炉抱着你睡觉,让你在沉重的噩梦中新来,把你闷得心跳如擂鼓,就是本身不热,也会因为体内怒气波动感到暴躁。
谢桥的脸近在咫尺,段榆往后退了退,仍然感觉到他滚烫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一有动作,皮肤相触的地方就会渗出滑腻的汗,段榆忍了一会,不再管会不会吵醒谢桥,直接推开了他。
昨晚闹得厉害,今天就醒得早,距离去剧组的点还有一段时间,段榆进了浴室。冲完澡出来,谢桥已经坐在床边,听到动静,抬起一双朦胧的睡眼看他。
盯了会段榆,他的目光自然下移,落到他的拖鞋上,然后收回目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好热,为什么不开空调?”
段榆凉声说:“睡地板上不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