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丝言走进去的时候,雅光公主正抱着阿月的腰身哭的梨花带雨。
阿月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陪着雅光公主一起掉眼泪。
木丝言跪坐在塌边,听着她们的哭声,淡定地为铜壶中添水,待壶中的水沸后,又亲自为她们布茶。
两个人终于哭的累了,见案前有茶喝,就都走了过来,擦干了眼泪后,一连饮了几盏才作罢。
“若是哭够了,便与我说说,是不是叔怀那厮对你做了什么逾距的事情了?”木丝言压着怒气道。
雅光公主揉了揉哭红地双眼,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想让他对我做些逾距的事了!”
木丝言一脸疑惑不解,心想着雅光公主起的都是些什么可怕的想法?
“他对我说,他同姜国的公主自小相识,便有婚约,怕是明年的冬猎过后,就会于蔡国尔雅举行大礼,他还邀请我前去观礼。”雅光公主伏在案上,越说越觉着伤心,眼中又凝泪滴。
木丝言听到后反而长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叔怀那厮对雅光公主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我早就觉得他配不上你,谁知你反倒觉着他雅正,他乃是富庶之地蔡国的大公子,在明知你是公主的护卫,月银能有多少情况下,往翠眉山的路上还一路吃你的,玩你的,一点钱都不给。”木丝言抱怨道。
“我与他的交情岂是能用金钱去衡量的?”雅光公主心有不甘。
“你现在是公主,所以你才肆无忌惮,若你当真只是生于平常人家,入宫为公主的护卫,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看你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说话了。”木丝言总喜欢将人从美梦中唤醒,尤其是不切实际的美梦。
“依奴婢看啊,他应当是觉得公主你在巴结他,所以明摆着在欺负公主你。”阿月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
“你瞧瞧,阿月都能看出来,只有你这个小傻子还天真地认为他不顾身份,和你成为至交。”“他邀请你参加他同姜国公主的大礼,可是又邀请了我同白尧一起与你前往的?”
木丝言的话使雅光公主愣了半晌,转眼回想片刻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现在可想明白了吗?”木丝言倚在凭几上,灌了一口茶问道。
“他想巴结白家。”雅光公主沮丧道。
“昭儿将会是楚国的新君,而白家亦是昭儿的左膀右臂,他想抱捞楚国这棵大树,所以先要同白家搞好关系。”只要不让情爱遮住双眼,雅光公主的脑子还是在的。
木丝言这一顿口舌可算是没有白费。
“还哭吗?”木丝言问道。
雅光公主摇了摇头,只是心中仍然烦闷。
看来,她这次的陷入比上次的还要深刻。
可是情感之事,木丝言没办法帮助她,却依旧想让她重新展颜欢笑。
木丝言思考了许久,最终决定要在雅光公主的祭月舞上动心思。
既然是常羲神女,那么就应当有神女落凡尘的场景,每年都是由几家童女轮番散花,不如就研制一处机关,使雅光公主伴着花瓣飞天出场。
木丝言有了这个想法,便开始付出实际行动,日日将自己关在工室,做起了机关。
一直到逐除时,才被华容郡主用柳条从工室里给打了出来。
木丝言想着只要在今年的月夕节前赶制出来便可,左右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
今年的逐除,似乎异常热闹,小姑姑这次不仅带着孋修回木家,还带了她的长女,木丝言的表姐孋姣。
孋姣与孋婰不同,许是受到了小姑姑的影响,孋姣的性子温婉娴静,尤甚是华容郡主在逗她,想要她做木家媳妇时,她歪着头娇羞地笑着,好似含苞欲放的荷花。
若是这样一个美人做嫂嫂,木丝言双手赞成。
木家逐除晚宴时,木丝言细心地发现,华容郡主将孋姣和位置布置在了木二哥的旁边,反之木大哥则冷在阿翁的身边,神色平常地饮着麦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