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栈拉开副驾车门,动作幅度很大,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恼羞成怒,冷冰冰地示意简青黎上车。
简青黎腰疼屁股疼,小步小步地走上前,马上要钻进轿车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搂着方明栈的脖子,他在冷硬的侧脸上亲了一口,笑吟吟道:“多谢方总。”
“砰”一声,车门几乎是贴着他的大腿关上了。
简青黎托着下巴,隔着挡风玻璃看方明栈绕到驾驶座。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方明栈坐进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见一点怒意了。
车子开了一会,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沉闷,简青黎找了个话题:“你现在是文越的董事长了?”
方明栈惜字如金,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简青黎搜肠刮肚,一时没想出接下来聊什么,方明栈却开口了:“你想要遗嘱里的股份了?”
“怎么会,我才不稀罕。老头子立遗嘱的时候估计也没问过理财顾问,真当自己有百亿资产呢。”
听到他这样评价两人共同的生父,方明栈小幅度地勾了勾唇角。
“你放心,我绝对不和你争,咱们之间不会上演兄弟阋墙那一出的。”
方明栈脸上还未消散的弧度变成了嘲讽:“没有阋墙?”
“没有啊,”简青黎摆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不断绵延、没有尽头的柏油马路,低声咕哝,“顶多算是情人分手。”
方明栈冷笑:“我和你是情人?”
简青黎现在明白了,四年不见,方明栈身上发生的最大变化就是他更加寡言少语,而一旦开口,话都带刺,辛辣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