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黎瘫坐在沙发上,陷得很深,双臂自然地下垂,屁股蹭着沙发边缘,两条长腿微微分开,脚尖抵着对面茶几的柱子。他闭着眼睛,两颊酡然,好像睡得很沉,呼吸微不可闻。方明栈静静地站着,从高处俯视他,过了一会,他踢踢简青黎的小腿:“起来,别装。”
简青黎呻吟一声,两只软绵绵的手臂撑着沙发垫,眼睛眨了几下,睁开了,看清是方明栈,又闭上了。“没装,我真的头晕。”他带着鼻音说。
“再不起来我走了。”
“方总,”简青黎伸出右手,执着地要方明栈帮忙,还批评他,“你怎么不懂怜香惜玉呀。”
方明栈任他孤零零地举着手臂:“你算什么香什么玉?”
简青黎闭着眼闷闷地笑,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抖个不停。“我是温香软玉。”
方明栈一时无话可说,只好弯腰握住他的手,使力把人拽起来。
简青黎多少有点醉了,虽然说话还流利,但走路直打飘,方明栈搀着他走出酒店,一路上,简青黎都粘在他身上,滚烫而清甜的呼吸洒在他颈侧。
方明栈只喝了一点酒,神智异常清醒,不过还是抱着谨慎的心态叫了代驾。他费了一番功夫把简青黎塞到后座,随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代驾司机问了地址之后就发动了车子,全程安安静静的,非常专业。
“让我靠一下啊。”简青黎枕着方明栈的肩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简青黎,”方明栈忍无可忍,质问道,“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