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婉转的、短促的呻吟刺激着乐杨因为高烧而昏昏沉沉的大脑,他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我……唔——没事,你、你、我挂了……”
“不要挂!”乐杨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任性地大喊大叫,在一番徒劳的吵闹之后,气焰慢慢衰弱下去,一边咳嗽一边哀求:“我生病了,好难受好难受,你能不能过来陪我……”
简青黎的回复是一连串模糊不清的低语,听上去痛苦极了。乐杨怎会不知那是什么声音,他握紧手机,死死地盯着白花花的墙壁,眼角溢出一滴泪。
这真是莫名其妙的一滴泪,平时乐杨绝对不会流,但病人总是脆弱的,应当得到原谅。
“发烧了就吃药。”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淡漠的男人声音,随即就挂断了。
暖黄灯光下春情弥漫,一片狼藉的双人床是最大的案发现场。
方明栈解开手铐,简青黎的左臂立刻软软地耷拉下来。他靠在方明栈怀里,像搁浅的鱼一样张开单薄的嘴唇呼吸,发丝也被汗水打湿,乌黑油亮,一绺绺粘在脖颈上。
方明栈看到他左腕上鲜红的勒痕,阴暗而旺盛的快感油然而生,与此同时,又忍不住觉得心疼与歉疚。他按了一下那条痕迹,看简青黎皱眉,就问:“很疼?”
简青黎从高潮的茫然中醒过来,直勾勾地望进方明栈眼底,过了一会,他绽开一个狡黠而灿烂的笑容:“疼也是哥哥给的呀。”
方明栈好像被小奶猫挠了一爪子,一时竟维持不住冷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