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应许看着小家伙清凌凌的眼睛,轻声喊他的小名,“有没有哪一个时候,你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只有我是例外,除了我再也没有别人了。”
白知景被问住了,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应许头一次觉得月光太明亮了,刺得他双眼生疼。
“傻孩子,”他指尖都在打颤,还是努力维持着平稳的语调,抬手揉乱白知景的头发,“傻。”
应许拒绝他了。
白知景脑袋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应许拒绝他了,应许不喜欢他,不要他。
直到应许把自行车抬回到了院子里,他还坐在台阶上发着愣,听到“叮”的落锁声音,白知景才缓慢地站起身,回头和应许摇手,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像个小招财猫:“那我打车,你赶紧洗澡睡觉吧,真困死个人。”
他迷迷瞪瞪地往外走,到了胡同口才觉着痛,分明没摔跤没跌倒,怎么就这么疼呢?
十根手指尖麻得厉害,他想握拳都握不紧,喉咙口又酸又涩的,像塞进去一团泡发的海绵。
白知景张大嘴,和上了岸的鱼似的,用力吸了几口气,但还是难受,就是心里边难受。
他这么一想,泪珠子就从眼眶里滚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白知景怕应许不放心他会跟出来,不想让应许看到他这丢脸样儿,于是撑着跑出了拐角,这才蹲在地上,把脸埋进手掌心,没一会儿手心就变得湿漉漉的。
他也不晓得蹲了多久,腿都蹲麻了,但还是疼,莫名其妙的,就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