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背,一言不发。
“怎么年纪越大还越怂包呢!”宋宝贝恨铁不成钢,一巴掌呼在白知景脑门上。
“这回不一样了,宝儿,”白知景说,“以前我就是生气,还委屈,这回我真是挺伤心的,真的。”
他珍视的朋友永远离他而去,他信任的师长一直在利用他,他交好的同学们一夜之间全都开始质疑他,他的父亲家人还要因他承受无端的诋毁。
白知景实在是撑不住了,怪遭罪的。
宋宝贝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也沉默了。
两个人肩膀抵着肩膀在路上慢悠悠地走,路上经过一个网咖,进去打了一下午游戏,傍晚到医院看了爷,陪爷说了一会儿话,爷大半个身子都瘫了,就脖子还能动,支吾不清地问他们怎么没去上课。
白知景说:“爷,你真是老糊涂了,现在正放暑假呢!”
宋宝贝在边上附和:“对啊爷,现在全市都放着假呢,就没一个学生上学的。”
爷记不清日子,缓缓地点了点头,又说那我孙孙怎么还上学?
“你孙孙是大学生,那和我们不一样的,”白知景边给爷修剪指甲边说,“应许可厉害呢,他那个项目要是结束了,能赚到一大笔钱,到时候您就享福喽!”
爷发黄的眼珠子动了动,浑浊的双眼里流露出些许笑意,又问:“放暑假,英姿呢?”
白知景和宋宝贝对视一眼,宋宝贝反应很快,说道:“英姿坐飞机去参加舞蹈比赛啦,您孙女也有出息喽,她是要拿金奖的!”
爷眯着眼睛,很是欣慰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