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昇没想到此行还有这样一个大惊喜,荥阳县主既然开口说要捐粮,那定然不是个小数目。
当下他拱手道,“本官替大周谢过荥阳县主的慷慨。”
一旁的高通扫了他一眼,可不是慷慨吗?他这外甥女一下子就用掉了沈家储存的三成粮食。而偌大的沈家,不是国公之家,三成的食粮就是一千多石。
一时间,高通看姚昇这个景熙帝的心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但一想到景熙帝御驾亲征的原因,他又忍不住泄气。
先前他隐约听别人私底下议论景熙帝冲冠一怒为红颜,一开始还不以为然,只觉得他们思想龌龊,啥都往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上去想。
直到今日,他才发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尽管他们也只是无端臆测。
沈繁花苦笑着道,“不必言谢,这是我应该做的,说起来,此次战争的导火线还是因为我。”
姚昇连忙道,“此乃南昭咄咄逼人强人所难,陈安和将军办事不利,与县主有什么干系呢?”
沈繁花微微一笑,不管这话有几分真心,但听着确实舒服。她方才那番话点明了她捐粮的原因,算是狠狠地打了朝中那些软骨头一耳光。
若姚昇是个聪明的,那他便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然后友好地结束了此次会面。
姚昇告辞,她三舅舅高通也不呆了,和他一起走的。
景熙帝率领的大部队出京之后,一直在急行军,但每天都会留足六个时辰,晚上五个时辰,中午一个时辰,用来埋锅造饭以及歇息。
因为劳逸结合得当,军士们都不见疲态。
在第七日三更天时,一支精锐在军长的带领下悄悄拔营,往东而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景熙帝在黑夜中目送他们离去,严琅啊严琅,晒盐法就交给你了,希望你此行去东海能为大周晒出大量雪白晶莹的食盐。
晒盐法须在海边进行,经过一番考虑,景熙帝选定的晒盐之地在东海一带,严琅此行带着他的密诏,当地的知府陈清沿会尽量配合,想必早日晒出新盐问题不大。
与景熙帝的运筹帷幄相比,郑渊目前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他想留在京城,一点也不想随皇帝出征。
以景熙帝的骁勇善战,知人善任,军师智囊们又足智多谋,此次南征南昭国,悬念不大,即使无法大胜,小胜或者平局都是可以预见的结果。
可是这于他又有何用呢?他跟来,根本捞不着什么大的功劳,况且,以他目前国公爷的身份,也无需再累积军功晋升了。
本来景熙帝御驾亲征,正是留京的最好时机。
如果让他选择,他当然愿意留京当一个顾命大臣,处理国家大事,顺便还能在暗地里培养一些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