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所知,近来郑国公办差尽心尽力,堪称一心为公了。由此可见,此人怕是收起了狐狸尾巴。
国盛主强时,他就是一条好狗:主弱臣强时,他便伺机反噬:总之不容易对付。
陈雪等人想得没错,她郑柔此刻就是避她们如蛇蝎。更是视沈繁花为灾星。
她已经想明白了,再执着下去只会给家里招祸,前车之鉴请看向淑澜和被罢黜的大臣。
人景熙帝确实是不想选秀,她再怎么不甘也强迫不了人家皇帝不是吗?还有就是沈繁花坐产招婿这一点也给了她很大的触动和启发。同样是国公之女,家中兄弟众多的她虽不能像沈繁花一样坐产招夫,却可以六第略低的可心的丈夫,这便是娘家强盛的好处。
想明白归想明白,但沈繁花别想得到她的感激。
若是沈繁花得知她的想法,肯定要感叹一句,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入夜的时候,景熙帝来到了沈家老宅。
此时两人都已用过晚膳,各自沐浴之后两处一室,一人端坐着在批阅奏折,一人斜倚在贵妃榻上看话本。
景熙帝批完一叠奏折时,沈繁花手中的话本还没看完。景熙帝也不催促她,而是同样取了一本闲书来看,不时和她闲聊两句。
聊着聊着,景熙帝像是不经意地道,“今天在大殿上见到的几个匈奴少年郎咋样?”
沈繁花的话本正看到关键处,一心两用的她没留意到他这个语言陷阱,随口一答,“挺好的呀,五官深邃身姿挺——”
突然间,沈繁花住了嘴,药丸,她怎么一时不防备嘴巴就将心里的想法秃噜出来了呢?
景熙帝似笑非笑,“五官深邃身姿挺拔是吧?你瞧得挺仔细啊。”
沈繁花干笑两声,“哪有?这些异族男人看着勉强尚可,但赵叔叔您二十岁的时候指定比他们更英俊更挺拔。”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啧,老男人喝起醋来太可怕了。
“意思是,朕现在老了。”景熙帝幽幽地道。
果然醋上了,难搞。狗逼王爷,送什么男宠,害死她了。
沈繁花扔掉手中的话本,赶紧过去捋毛,也不管自己刚才正看到心痒难耐之处,MMP,房子都要塌了,她哪里还有心情看什么话本哦。
沈繁花来到他办公的桌案前,将自己挤了进去,一屁股坐他大腿上,放软了身段,放柔了声音开始顺毛,“赵叔叔乖啊,咱别生气啦,您要是气坏了我可心疼了。那些个都是不相干的人,别人再年轻俊美也不是您啊,而且我不是拒绝了吗?都说曾经苍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吃惯了山珍海味极品珍馐的我,些许青粥小菜我可吃不下去。”
被比喻成极品珍馐的景熙帝控制住上扬的嘴角,继续控诉道,“你拒绝的理由是你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