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随便拦了辆的士,司机问他要去哪儿,李呈蕴晃了一会儿神,报了海大的地址,中途他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是李项霆打来的。
在滴答滴答的声音中他出现幻觉,幻觉一角是禾真的脸,李呈蕴几乎没有犹豫,摇下车窗后把手机丢了出去,手机在地面上弹了两下,很快被跟在后面的车碾碎,声音和幻觉一起消失。
全都清静了。
汽车拐进大学后门的小巷时,李呈蕴下了车,他顺着砖路往前走,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李呈蕴进去买了一条口香糖,撕开包装纸,白色长条被折成两段塞进嘴里,薄荷味溢满口腔,冲散覆盖在嘴唇上的酒味。
好像就是这儿吧,李呈蕴仰着头看墙头尖利的铁栏,按照禾真的说法,他就是在这儿把禾真拉上去的。
那天他帮几个女生逃课,只是顺带着把一直站在墙下不吭声的男生拽上来的,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多高多胖,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远处有人叫他的名字,李呈蕴转过头,看见沈岁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人。
“政府官员的儿子也逃课啊?”
沈岁笑眯眯地站在对面,抬手扶了扶眼镜,“还是你爸再婚没空管你了?”
树下斑驳的阴影笼着李呈蕴的眉眼,沈岁摇了摇头,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甄姨和听语讲了,她现在可憔悴不少,你有空还是多去看看她。”
李呈蕴朝他走过去,藏在阴影下的眼睛一点点露出来,沈岁还没看清,李呈蕴突然抬脚踹在他的小腹。
李呈蕴下手比上次还狠,跟在沈岁身后的人一拳打在李呈蕴的颧骨,李呈蕴迅速扑过去,把人扑翻在地后用手掐着男人的脖子,曲着的膝盖狠狠地顶上他的胃。
地上的人不再动弹,李呈蕴站起来,把挣扎着想站起来的沈岁又踢在地上,脚踩着沈岁的膝盖。
沈岁骂了一句脏话,李呈蕴只是笑,他把嘴里嚼的没味道的口香糖黏在沈岁的镜片上,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