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羲只是突然觉得有点晃,麻线不太好穿进甲片孔里去。
开始时生疏,编甲工作李孟羲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有手感。
马车车轮在吱扭吱扭的晃着,辎重车队沿着弯弯曲曲的土路行进,宛若一条长蛇。
阳光越来越烈,早已不似清晨露珠未干时的那份和煦。
编着编着,正用牙咬断麻线的李孟羲突然停下了,他看着摊开在腿上,方不方圆不圆,书本那么大一大块的编好的甲片,无奈的捂额头。
编的太顺手了,只顾着压甲片,忘了要编的是头盔,得控制好甲片小样的形状。
编了半天,白编了。
李孟羲挠了挠头,长舒了一口气,他一咬牙,决定重新编。
李孟羲把编好的一大片甲,拿笨拙的环首刀一点一点去隔断甲片后的绳子,编的时候很难,割段绳子也不容易。
每一片甲片后的小绳结都得割断。
连什么都不懂的砖头都为哥哥感到可惜。
“哥你把这拆了干嘛?”脑袋上盖着一件麻衣,遮挡阳光的砖头不解哥哥为什么把弄好的东西再拆了。
李孟羲头也不抬,“本想给你编个头盔来着,编成围裙了。”
“啥是头盔吗?”
“就是帽子。”
“啥是猫子吗?”
哎我去。
李孟羲抬头看了弟弟一眼,你连帽子都不知道是啥吗。
可能是因为,帽子不叫帽子,近两千年的时间跨度,好多东西的称呼都发生了改变。
“帽子就是,冠……斗笠?”
李孟羲一说斗笠,砖头就听懂了,“挡雨的吗?”
他说斗笠是挡雨的。
“那围裙是啥吗?”砖头还问。
围裙,就是做饭的时候,围的裙子。
可这么解释,砖头还可能听不懂。
东汉末年,农家生活没那么精致,谁家也不会做饭的时候还系个围裙。
甚至有的人家连穿的衣服都没有,哪里有多余的布去做围裙。
“围裙就是,就是……嗯,就是……哎呀,围裙就是衣服!”
李孟羲被弟弟问烦了,糊弄的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