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儿试探的机会也没给,谢樟径直上了楼,去他爷爷生前住的主卧,坐了一个小时才下楼,保姆已经做好了饭,他三叔坐在主位上,一脸严肃的样子。
他小姑看见他下楼,立即说:“正要去叫你,饭好了。”
谢樟看他们一眼,觉得分外滑稽。
和一群猴子吃饭是要倒胃口的,谢樟并没有真的打算在这里吃什么东西,他把衬衣袖子解开,挽到小臂上露出来缠着绷带的伤口。
果然,在他夹了两筷子东西放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之后,他小姑就按捺不住了。
“你大伯……” 她叹一口气,然后说,“是,他糊涂,做了错事,可是都是自家人,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谢樟演的比她更无奈:“姑姑,公司那是有董事会的,也不是我一言堂啊。”
他三叔这个时候终于插话,端着一副家中主事人的架子不肯跟谢樟低头:“谢樟,董事会就不能商量?你大伯又不是杀了人十恶不赦,他只是经济犯罪,你不较真,判三年就出来了。”
谢樟摆弄一只料碟,不轻不重地反问:“三叔忘了他放高利贷差点逼死人?”
他三叔变了脸色,又来用辈分压人那一套:“谢樟!那是你大伯!”
谢樟轻笑着反问:“所以呢?”
他唇角弯着,明明在笑,神情却能让人心里发毛,然后轻描淡写地说:“现代社会不连坐,所以大伯犯了法,我不用被连累,三叔和小姑也不用被连累,多好。”
“谢樟!” 他三叔瞪着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谢樟放下筷子,抱臂靠在椅背上:“巧了,我也知道你……”
他目光从他三叔脸上逡巡到桌子上其他人脸上,看了一圈才继续道:“…… 们,想干什么。”
于是他三叔终于说出来了这次吃饭的最终目的:“那行,谢樟,你今年找个合适的对象结婚,谢氏集团后继有人,我们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