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斯的眼眸当中稍微出现了两三点波澜,他对林池并没有完全放下警惕。
这是一种极度微妙的状态,严重的迷恋当中又有冷静的防备。
他很清楚林池是什么样的人,即便他伪装得再好,墨兰斯也并不会完全失去防备。
他毕竟没有“真的”跟林池一起相依相偎地度过那么多年的,一切都只存在于他隐约有着未能完全消除记忆的身体当中,以及冷冰冰的影像记录。
林池看着墨兰斯的表情也大概知道他在想点什么。
果然,墨兰斯现在脑子里的记忆大概与他脑子里的“原文”相似,就是不知道他的记忆里到底被对家林指挥官笑眯眯地插了多少次刀……希望不要太多。
墨兰斯瞥了桑德罗意一眼。
桑德罗意无辜地回望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用眼神向墨兰斯汇报:我这可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做的。
林池看着他们两眉来眼去,认真反思了几秒,是不是还没有人来得及告诉桑德罗意,墨兰斯的记忆出现了一些断层,甚至……唉,算了,反正桑德罗意在墨兰斯的手底下应该还是安全的,毕竟他一直都对墨兰斯表示效忠,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叛变迹象。
在墨兰斯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反而是略过了这个问题时,桑德罗意低下头,把脸埋进肥橘的肚皮里食不知味地深吸了一口,露出困惑的表情。
为什么陛下对他的提议没有足够的重视,反而是直接掠过了这一话题?
按照墨兰斯一贯的性格,他应该会命令林阁下开口来着的……算了,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执行官而已,不需要想这么多。
后面的汇报工作就更无聊了,林池的脑袋慢慢地慢慢地低垂了下去,墨兰斯晶莹的瞳仁如冰裂般骤缩,他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托住了林池快要掉下去的脑袋。
毛茸茸的黑发洋溢在他的指尖,纠缠浓密的柔韧感,像小动物的皮毛。
即使是alha后脑勺的部位也是极为脆弱的。
但林池现在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脆弱部位交付到了墨兰斯的掌心,alha不高但温暖的体温浸透了带着薄茧的掌心,仿佛盘着一只小猫咪。
原本墨兰斯对于桑德罗意到哪里都抱着猫的行为是不理解的,可这一刻他似乎顿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