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些东西啊。”
杜誉诚旋转着手指,翻来覆去地按压着印章,直到他认为力道差不多了,才稍微抬起来一点点印章的一角,看了看纸页上留下的痕迹。
他的声音其实并不难听,但就莫名地有种累得开口说话都费力,以至于每个字都粘连这下一个字的感觉。
“道具部那边说,”他不紧不慢地把印章抬起来,“专门给你留了一套,让你直接去管道具的那儿刷脸,就可以了。”
杜誉诚欣赏着自己在活动护照本上留下的那枚清晰、完整的图章,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朝有酒:“……好的,我知道了,那护照本还是暂时留在你这?”
“嗯,我帮你看着。”杜誉诚有点高兴地说,“护照本的纸面不是速干纸,你马上拿走的话,图章会糊掉的。”
他认真地给朝有酒打包票:“你放我这里,我保证你来拿的时候,这个图章干透了,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谢谢。”朝有酒有点无奈地说。
杜誉诚就是这么个性格。
虽然慢半拍,但做事其实有点完美主义强迫症,如果不是让他做什么急事,他都能办得漂漂亮亮的。
就是很可能会气死和他一起做事的小伙伴。
“下期的活动你参加吗,”杜誉诚说,“下期的主题是‘孕妇’,你来的话,我跟管道具那边说一声,还是给你留一套。”
“来。”朝有酒笑着点头,又问,“你搬寝室之后的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吧。室友都不怎么熟,又不是同专业的,六人寝里有三个想保研,说不上什么话。”杜誉诚长长地叹气,“唉。我还想要是能和你分到一个寝室就好了。”
“等会儿我走的时候一起?”
“好啊。”杜誉诚挺高兴的,“还是那家店?”
“对。”朝有酒也挺高兴,“那家店连着开了好几年,应该不会突然关掉,可能等我们毕业走了,它还照样开着。”
他和杜誉诚说了几句话,就去体验馆里面穿戴道具,走遍了体验馆里面的所有特殊场景。
和周围那些穿满束缚衣、戴上负重和厚棉布手套,就走得弯腰驼背,好半天才能缓慢地做完一个动作的同学不同,朝有酒看上去简直和没有穿戴道具似的。
其实他多少也会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全都在可以克服的范畴内。
就是蹲下身从地上捡针这个特殊情境把他难住了。
空手的时候,针都不是什么好捡的东西,更别说还戴了棉布手套。
他蹲在地上努力了好半天,那根针被他厚重的手指推得到处滚,在奋斗中,那根针扎进了手套。
朝有酒心虚地左右环顾一圈,飞快地站起身,把针从手套上取下来,若无其事地交到门口。
针这个东西毕竟还是有点危险的,搞这种活动,最怕的就是学生出什么危险,所以每一根针都是在门口领取,用完后交还。
“咦你还真捡起来了?”收着针的学姐吃惊得直笑,“你不会是带了磁铁吧?这个情景就是专门设置出来为难你们的,想让你们体验一下‘老人怎么也做不到’的事情……”
朝有酒强作镇定:“运气好而已。”
“这是最后一个体验项目了,恭喜你。”学姐笑眯眯地点头,“朝有酒,是吧?你肯定熟悉路了,自己过去就行。”
朝有酒就返回门口,和换班的杜誉诚一起去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