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 此时, 此地。
世间最美的人陪他一瞰万里风云,霞染长漠。
任何荒芜亦能点染出江南三月的春彩。
戚九随他一同笑起, 风好,云好,沙漠的炎烈之风汇入木脂叶香, 都好。
上官伊吹突然道,“接着!”二指间一闪白光弹来,戚九双手对拍, 稳接。
还是一颗玉润的牙骨,早钻好了孔洞。
戚九照例仔细戴好, 三颗牙骨汇聚在他的锁骨窝间, 上官伊吹才道,“你勤攒着, 可别问为什么, 有朝一日,我会把这些齿骨的故事, 慢慢讲给你听。”
静默一瞬,两人的表情不约而同归于平寂, 不再交谈, 悄然乘马离开鸣州狱, 折回城内时, 正是华灯初上, 鸣州城真不愧素有“风鸣沙撼月”的美誉,一座座楼台高低错姿,别有塞外粗狂的风骨。
夜市与明月同出,各种北土美食与异域佳肴纷纷涌入市廛街巷,某转角,铁炉红烧,大颗的羊肉粒串在红柳签上,碳火彤彤,油滋飘香。
戚九的眼睛旋即放出饿犬般的精光。
上官伊吹伸手掏出一锭银子,打算尝尝新鲜。
戚九递出十根手指,“老板,三十串。”
上官伊吹随笑,去酒铺打了一坛极品罗浮春,再回来时,戚九蹲在烤肉串的铁板旁边,再也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