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代表你必须要掩藏自己。”1900站起了身,拉上了厚重的绣花窗帘,让明亮的月光倾泻了进来,“霍克利爱着你,可是他并不了解你,就像你也不了解全部的他一样。”
“我今天的话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今天似乎又动摇了,你几乎又要顺从本性,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投向霍克利的牢笼,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多莉丝抚摸着茶杯的手指一僵。
她的声音格外沙哑:“所以,你今天和我说那么多,其实是为了告诉我,卡尔会像他的父亲一样,薄情寡义?”
“这很有可能。”1900并不否认,“我在看到乔伊洛夫那样凶恶的目光时,才想到了这一层——他在老霍克利和那位人鱼的关系之间,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多莉丝一整晚都没有睡着,她和1900不欢而散后,又一次回到了房间,将自己沉入了水底。如同翻书一样,一帧一帧地回想着和卡尔、和乔伊洛夫一次次的碰面。
卡尔的霸道、无礼、傲慢和情难自制的告白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描摹过无数回。那些上一辈的恩怨和痛苦她也已经思考过不下一回,可是她却总是无意地忽视这个参与了全部的人。
乔伊洛夫略显苍老的脸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多莉丝回想起几次和乔伊洛夫的接触,一次比一次触目惊心。
第一次,她和卡尔·霍克利初次见面时,他站在霍克利的身后、恭敬地如同任何一个普通的仆人和管家一样。多莉丝想不起来当时他究竟如何看待自己,她那时的心神都被卡尔所占据。
第二次,她在露丝的房间醒来,当霍克利命令他去找医生时,哪怕1900因为怕泄露自己的身份拒绝了,乔伊洛夫却俨然一个忠仆,迫不及待地飞快离去。
多莉丝的记忆中,第一看见乔伊洛夫如同阴鸷般凶狠的眼睛时,是在那个腐朽破败的门后。她的面前是面目可憎的歹徒,而透过歹徒的肩膀,他冷漠刻薄地看着她,让她误会了那场绑架案是霍克利的手笔——当然,也许确实是霍克利的手笔,却并非这个年轻的霍克利。
而这一次,他“贸然”地指责自己让卡尔难做,让卡尔陷入了麻烦之中,这样的莽撞和冲动,全然不像他一贯的手笔。多莉丝总觉得有些违和。
他究竟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乔伊洛夫此人,我给他加了很多戏233
电影里他只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形象,甚至有些鲁莽(或者说电影里他和卡尔的形象都太扁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