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成亲,您跟我祖父说说。”梅开云看着林雨桐,执拗的很,“我不想浪费时间在琐事上,我赶上了许是对女人来说最好的几十年了……”当年武周时,尚且女官。可那也就煊赫了几十年而已,过了也就过了。如今的老圣人和老娘娘寿数终究有限,之后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我不想错过这个机遇!”
林雨桐看着站在窗户外的王锡琛,像是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等梅开云出去了,林雨桐才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多人,包括这些姑娘在内的,都是对未来走向的不确定。如今,她们出头,是因为她和四爷。而不是一项制度或规则。
女官,这事必须提上日程。而如今哪怕出那么一两个特例,也是个非同一般的信号。
可这事操作起来却需要一个契机。
林雨桐正在积极寻找这个契机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已经有人在办了。
那天,梅开云跟王锡琛的话弘曕也听见了,他没进来,又从照壁那里绕出去了。
宫里要的织布机好了,该送进宫了。这不仅得送进去,还得安装好。每个宫殿都跑一次,去了就跟大事要发生似得,半拉子后宫都得回避。安装完了都晚了,饭也没吃,弘曕就去找皇帝,“四哥,这以后来回检修的,您总不能弄些太监先学了再去里面给修一修吧。这以后的织厂要是多了,大都还是女人做工,那男人也大好管呀。您说,管事的是男人,谁家愿意叫女人出门?”
乾隆摆手:“哪那么多牢骚?配几个嬷嬷便是了。”
“嬷嬷不得还归管事的管吗?真要是遇上几个名声不好的,贪点色的。那种嬷嬷反倒是成了帮凶了。我的四哥啊,用人哪里能不给人家权利呢?那后宫的嬷嬷,也还给些权利呢。”
乾隆放下手里的折子,指了指边上的椅子,“你这义愤填膺的,想说什么呀?”
弘曕不说话了,吭哧了半晌才道:“今儿没顾上吃饭。四哥赏我一口饭吃。”
乾隆看了吴书来一眼,吴书来打发了小太监,不大工夫,摆了一桌子菜。弘曕左右看看,“你这奴才,把四哥的好酒拿一壶出来。”
乾隆叫吴书来去拿,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提醒说:“少喝点,晚上还得回去。”
一壶也不多,一顿饭吃完,酒也喝完了。喝完了就赖在乾隆的脚边,抱着乾隆的腿呜呜呜的哭。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可把乾隆恶心的够呛,“老六!你给朕起来。”成什么体统?
弘曕不起来,“四哥,皇额娘要给我指婚了。”
乾隆要把弘曕踹开的脚顿住了,“指婚不应该呀?指谁家的闺女?皇额娘眼光不错,还能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