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看向和婉和竹心:“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说着才注意到跟在她们身后的一个小姑娘,“瞧着有些……面熟!在皇祖母那里见过?”
蔡宝仪上前见礼:“学生蔡宝仪见过殿下。”
和敬点点头,却也没太往心里去,看向和婉:“这是有事?”
和婉将那份册子递给和敬:“姐姐可看了这个东西?”
和敬皱眉,这东西没看……但说了什么她大致知道,也确实是不妥当。钮钴禄家莽撞,宫里的祖母也尤其莽撞。这样的事说出来只会叫人拿皇家的事当饭后谈资,把皇阿玛都给惹恼了。这于他们有什么好处?
“我这几天一直往宫里跑……你们知道的,宫里刚添置了织布机,皇阿玛又不想叫那真成了摆设,因此,各宫都跟织机较劲呢。偏皇后生了十二阿哥,身子还没养过来。令妃娘娘一天几次的把我往宫里叫,别的也顾不上。”册子里的故事她听别人跟她讲了,但自己还没来得及看。
和婉又把册子往前递了递:“姐姐还是亲自看看的好。有些东西不自己看了只怕是说不清楚的。”
和敬不解,但还是接了过来,这一看之下她就微微皱眉。她听到的故事跟册子上的有点不一样。转述故事的人将故事的一段给省略了。哪一段呢?是说继母教导原配留下来的女儿那一段,直接从故事中剪掉了。
她蹭的一下合上册子,心道:也只这一段是叫自己最不能容忍的。若是真是如此,那自己这个原配留下来的公主,是不是宫里现在这位皇后就能教导了?
笑话!
她站起身来背过身去,好半晌才压下心头的怒气:转述这个故事的人是额驸!
她知道,他是不想叫自己得罪皇后。因为皇后有了嫡皇子,将来的事就有很多不确定。他是想着部族,想着儿子以后的前程。她能理解,她特别理解。可要是打断自己的脊梁叫自己弯下这个腰却万万不行。
她压下心中的羞恼,再将册子拿起来细看,终于意识到别的问题了。这才转过身慢慢坐下,“都坐吧,坐下说话。”
和婉这才道:“姐姐,这事纵容不得。这么下去……不仅朝臣分派,就是皇家,只怕也得骨肉离心。”
和敬心说,和婉这话说的客气。哪里只是分派,这火要是烧起来却不加引导,那首先被烧到身上的便是女官制。如今自己这边才搭起框架,就得叫人放一把火少了?烧别人自己管不着,可烧到自己身上这就不行。到手的权利放出去,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她皱眉:“你们怎么想的?”
和婉就看向蔡宝仪:“让这丫头说。”
和敬这才又把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哦?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