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契机!
“入主中枢,进入军机。”刘墉微笑,“父亲,皇上需要一个能站在那个酸儒对面的一人来与之抗衡。此位置除父亲之外,还有谁可胜任?况且,父亲不参与,就真的不会被波及吗?别忘了,您的儿子在书院里,被许多人称为经院第一人。这样的身份,您觉得您能置身事外?与其将来被动,倒不如主动一些,还能争取更多的好处?儿子实在是想不出父亲有什么理由拒绝。”
刘统勋冷哼一声:“老子不用这样的契机,入主中枢,也是迟早的事。”
“以前是,以后可未必了。”刘墉笃定的笑了笑,“如今正缝大变之局,逆风而行,只有粉身碎骨。反之,便能青云直上。父亲想站在原地,却不知道洪流来了,能裹挟一切,无一人会是局外之人。”
刘统勋认真的看了一眼儿子,然后将茶一口给闷了,“老子出这个头可以。但是你是不是该想想……续弦的事了。这事拖不得了。”
刘墉的耳朵动了动,“儿现在眼头高了,一般女子儿还真瞧不上。您要把事办成了,儿一定给您找个好媳妇回来。”
刘统勋‘嗤’了一声,没搭理他。自家这个儿子啊,一肚子的心眼子,一般人拿不住他。
他直接起身,抬脚往外走。事是得办,但被儿子推着去办,怎么想怎么都不舒服。现在一个个的小妖们要翻天啊,什么都跑不出他们的算计。
跟刘统勋和刘墉这对亲父子这么直言以对不同的是高斌和高晋这对叔侄。
侄儿对叔叔,没那么理直气壮的。他说话比较婉转,“咱们家到底与别家不同……”因着贵妃的关系,咱们家不管子弟怎么读书科举,都成不了真正的清流。外戚就是外戚,这是贴在咱们高家身上的标签,去不掉的,“咱们几代人身受皇恩,得娘娘遗泽……”这是说,外戚跟皇上从来是一体的,别人能置身事外,只外戚不能。皇上有急,外戚得比皇上更急。皇上有难,外戚得冲出来挡在皇上的前面。而如今,皇上被孙嘉淦逼到这份上了,叔父你当时在朝堂上,可有为万岁说话?若是没有,咱们家大概要不妙了,“侄儿听闻,傅恒大人从铁矿山回京,哪里也没去,直奔皇宫去了……”看看人家傅恒,人家那外戚做的,一听说就赶回来陪皇上去了。您这外戚做的可有点不合格了。
而高斌想的是,自家的儿子高恒可没有侄儿高晋的能耐,现在一个户部主事做了好些年了。以后真连这点遗泽都没了,后代子孙该怎么办?
高斌叹了一声,深深的看了侄儿一眼:“叫人备车吧。”
“侄儿送您进宫。”
而此时的和敬正跟额驸坐在进宫的马车上,和敬的面色并不好看。额驸叹了一声:“我就是想好好过日子,怕你辛苦。并没有旁的意思。之前隐瞒了那段,也不是诚心的。主要是怕你难过。既然你决定了,我不拦着。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还不成吗?”
和敬看他:“当真我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恩!
和敬看他:“那你替我去见见班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