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煮了意面,黑胡椒酱的。”娜塔莎说,“快银没给你买吃的吧?小男孩就是不够体贴。”
温迟钝地安静了三秒才想起来自己该对皮特罗是快银这件事表示惊讶,不过三秒都过去了,再表示惊讶太做作。
她假装无事发生。
吃完意面温就饱了,人一吃饱就容易犯困,她打着呵欠坐在餐桌上直点头,娜塔莎旁观了一会儿,没有出声打扰。
还是温自己反应过来到了她平时洗漱的时间,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洗脸刷牙,又冲了个淋浴,头发洗到一半,还没冲干净,就靠着墙壁失去了意识。
温蒂睁开眼睛。
她冲掉头上的泡沫,把头发吹干,换上睡衣,然后重新坐到餐桌前撑起脸颊。
温惊醒过来。
她目光迷茫地左右扫视了一圈,困意上涌,她撑着脸颊玩了会儿手机,渐渐从撑着脸颊变成伏在餐桌上。
视线一片模糊,她闭上眼睛枕着自己的手臂,很快地睡着了。
娜塔莎这才走过来,将温拦腰抱起,送到卧室盖好被子。
她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温的脸颊。温睡着后的呼吸声甜美悠长,面容美好得像是一支初生的花苞,连皮肤表面细小柔软的茸毛都和花萼如出一辙。
那双细长的手轻轻交叠着缩在胸前,像是雏鸟缩着小小的、还不足以支撑自己飞翔的翅膀。
一种战栗感在娜塔莎的头顶盘旋,因为她在此刻清晰地感受到心中充满母性的柔情。
在曾经的特工组织中永久地失去了生育能力是她永恒的痛楚,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个孩子,像眼前的女孩儿这样,温顺地、不知世事地睡在她的庇护之下。
某个瞬间,娜塔莎觉得她产生了一种危险的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