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生日快乐?没有别的?”温蒂的父亲问。
温蒂很确定地点头:“只有生日快乐。这个声音——她很少说话,我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但我觉得她——她对我没有恶意。”
温蒂的父亲和大哥交换了一个眼神。
“也许是你听错了,温蒂。”然后她的父亲说,仿佛字字斟酌之后才说了这么一段话,“今天是你的生日,所有人都在祝你生日快乐,也许是你自己也在你心里祝福自己,但是这个祝福被你当成幻觉了……”
“爸爸!我真的听到了!”
“不要怕,温蒂,你看过医生了,幻听和少量的幻觉在你经历过那件事之后是……正常的,”温蒂的大哥也安抚她,“更何况你的幻觉和幻听都很少出现,那只是你的心理在受创之后的自我保护。”
“……我真的听到了。”温蒂垂下脸。
“不要紧。也许她是真的存在的一个朋友,只是除了你之外谁也不知道。”温蒂的父亲又说,“只是你要确定你没有被她干扰和影响。你是个坚强的女孩,温蒂,你能做到的。”
“我能做到。”温蒂深呼吸,“我知道,爸爸,我能做到。”
阿尔弗雷德为他们切分了蛋糕,尽管在这场小风波之后,每个人都在极力做出欢快的样子,努力说话维护气氛,但温蒂的笑容却失去了那种神采。
她的神色变得公式化许多,只是掩饰得非常好,她本来是今天的寿星,然而到了最后,却是她在竭力配合周围人的演出。
温:“……”
她微妙地心虚了起来,原来她很早就出现了吗?还害得温蒂这么害怕?
想想自己的性格,她肯定是对温蒂没什么恶意的,这时候在温蒂身体里的她应该就只是单纯地祝福了一下温蒂生日快乐。
……可是,温蒂害怕这个“幻听”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不如说她害怕身体里的另一人才正常,温蒂现在这种司空见惯的、甚至连身体的主动权都可以让出的态度才不正常。
可是我也没有错啊,温有点小委屈地想,我突然就这么丢掉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别人眼中的幻觉和幻听,那也不是我自己乐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