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裴義之也说了,这个账本极其重要,事关沈家清白的证据。如此想来,阻止这事的人想必也正是因此。
可到底是何人在背后阻止?
那个张承运?
张承运到底是何人?
她今日倒是忘了问一问那位常典史了。眼下,主要的还是要想办法将王掌柜两人救出来,拿到账本回长安。
可如何救两人呢?
沈虞思索了许久,之后想了个主意。
翌日,德兴酒楼。
沈虞邀请了位陌生男子进了雅间,小二上了几个菜之后,沈虞敬了他一杯,说道:
“今日邀请刘大人过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沈公子客气了,沈公子千里迢迢从长安来此,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在下在年昌县遇到了些麻烦,沈某家中有两个打理铺子的掌柜在经过泽州年昌县时,被当地县衙扣押了,并以疑似盗贼之罪关进了大牢,此前在下带了两人身契前去县衙救人,可却无疾而终。”
“哦?如何无疾而终?”
“年昌县县令回了老家,听闻管事的是其小舅子,也正是年昌县的常典史。昨日我去见了常典史,可他却支支吾吾,说不清理由,就是不放人,这倒是把沈某给难住了。”
那人笑道:“原来是此事,沈公子倒是莫要着急,本官会如实将此事与陈知府告知,陈知府最是公正之人,定然不会容许泽州有这等冤案存在。”
沈虞挪开椅子,发出极大的响声,她后退一步行礼道:“那就多谢刘大人了。”她递了个匣子过去,“这是沈某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刘大人笑纳。”
“好说好说,来来,沈公子也吃酒。”
过了一炷香后,沈虞与这位“刘大人”出了门。
隔间的常典史端着酒杯若有所思,适才他们的对话,他听了个一清二楚。看来那位姓沈的,从他这里走不通,倒是想走陈知府的路子。
这事倒是不好办起来。
他虽忌惮张承运,可也更顾忌陈知府,若是他真询问起此事来,自己倒是得罪了人。至于张承运,左右也只是见过一面,且只收过他一匣子金条而已,倒是没必要为了关押两个掌柜而让自己惹一身骚。
于是,他一杯酒下肚,吩咐道:“你快回去,让人将那两个人放了。”
沈虞与那位“刘大人”演了一出戏之后,便回到了客栈等待,此计策也不知奏不奏效,但总归试过了,眼下便只能等待。
果然,当天未时,王掌柜和林掌柜就被放回来了,两人一来便给她磕头行礼。
她赶紧扶起两人,见他们胡子邋遢神色疲倦,想必这段日子受了不少苦,于是让两人先去洗漱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