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義之任由她将剑指着脖颈,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片刻才说道:“对不起,阿虞,是我对不起你!”
沈虞已经哭得眼泪模糊,看不清前面的人,也看不清他那张脸,看不清一切,心里是满满的恨意与怒气。她提剑一挥,朝着他胸膛刺进去,直到听见那锋利的剑身破开皮肉的声音,她的眼睛才渐渐清明。
眼前的人,一身白衣,鲜血从胸口蔓开,迅速染红了他全身,红得刺目,红得令她头昏。
她还想说些什么,可此时脑海中突然被一片白色微光掩盖,天旋地转间,倒了下去。
裴義之忍着胸口的疼痛,迅速接住她身子,身上的血也将她新换的衣裳染得黏黏糊糊。
侍卫们冲开门时,便见到他们的殿下被一把长剑刺穿,怀里抱着夫人,两人倒在血泊中。
众人大惊失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时,沈虞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屋子了,连服侍的婢女也极其陌生。
“这是哪里?”她问。
“夫人,这是朝花院,是殿下吩咐给您准备的屋子。”
殿下?是了,她记起来了,是裴義之。一夜之间,他摇身一变,成了前朝轩国的太子殿下。
她还记得,自己在客栈刺了他一剑,也不知死了没有。
“我的婢女呢,还有徐嬷嬷,她们在哪里?”
那婢女摇头,“夫人,奴婢从未见过您的婢女,也从未见过您口中的徐嬷嬷。”
沈虞恍然明了,看来裴義之没死,不仅没死,还打算软禁她。
“那裴義之呢?”
提到这个名字,那婢女吓得赶紧跪下,“夫人,殿下病了,此时正在养病,不过殿下吩咐奴婢们要好生照看夫人。”
她重新站起身来,问道:“夫人,奴婢帮您洗漱吧?”
吃过早饭,沈虞才从这婢女口中打探清楚现在的情况。
她们已经到岭南了,这里是裴義之在岭南的府邸,从屋子装饰精致奢华,且有些年岁的情况来看,想必这里才是裴義之真正生活的地方,或者说,岭南,才是裴義之的老巢。
可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她们之间隔着深仇大恨,难道他还妄想着两人不计前嫌,继续做夫妻不成?
沈虞冷笑。
过了几日,佩秋总算回到了她身边,与此同时,她还带来了一个重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