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里有隐隐带着侥幸的期盼,期盼她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味道很好。”他说道。
“啊?”沈虞神色不安,她此刻满脑子想的是裴義之战败,倒在血泊之中的模样。
“阿虞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裴義之问道。
沈虞突然站起来,顺着他的话说道:“确实不适,那我先回去歇息了,你也早点歇息。”
说完,她逃避似的赶紧奔出营帐。
沈虞回到自己的营帐,发愣了许久,佩秋端了饭食进来,她才甩了甩头,将脑海中那人倒在血泊中的画面甩开。
吃过饭后,她沐浴一番便躺倒在床榻上,尽管身体疲惫,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佩秋睡在小榻上,见她辗转反则,便问道:“小姐睡不着?”
“佩秋,你说,他会死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佩秋当然清楚,她诧异道:“小姐为何要想这个?他是皇上,皇上身边有无数侍卫保护,又怎么会轻易死?”
佩秋一言点醒梦中人,沈虞恍然大悟,觉得自己纠结这么久实在可笑。
佩秋说的对,他是皇上,皇上哪能那么容易死呢,她真是杞人忧天了。
既如此,那她得尽快将手中的消息送出去。可这里是军营,四处守卫严密,要想将消息传出,实在难于登天。
她思索了许久,之后又突然坐起身来。
她得去找裴義之,她要出军营,出去才可能有机会。
这边,裴義之将将沐浴结束,他坐在椅子上看奏章,两个内侍拿着长长的巾帕站在身后帮他擦头发。一缕一缕,他乌黑的发丝散落在肩上,烛火照在他脸上,温润柔和,竟是一副罕见俊美模样。
沈虞进了内室后看到的就是这么副场景。
她愣了一瞬。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裴義之放下奏章,也有些诧异她此时过来。
“我睡不着。”沈虞早就想好了借口。
裴義之笑了,“也是,这里环境不如宫里,四处简陋,也难怪你睡不着。”
他挥退两个内侍,站起身过来牵住她的手,“来,我也睡不着,陪我坐坐。”
沈虞见他湿漉漉的头发落在身后,一身白衣随意的束着腰带,露出胸口一大片白。
尽管两人已经做过多次,但沈虞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难免有些耳根发红。她悄悄别过脸,不敢看。
裴義之将她搂在怀中,之后拿起奏章,继续看。
这等亲昵的举动,两人在来会河的路上便已做过多次,如今更是驾轻就熟,沈虞也知道如何乖巧的待在他身边,她看见桌角有张地图,便多打量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