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田籍身份的方法,主要是一问一答。
众人提问,田籍回答。
一开始,问的都是些常识性的问题。
譬如田籍出身田氏仁房,父名周,字仲休。
又如今年是今皇二十三年,同时也是大齐历的一零八八年,等等。
这些,田籍要么原本就知道,要么在这两天已逐步了解,应答如流。
见“常识”难不住田籍,许子婴又提出,应该问些更“个人”的问题,于是,作为在场最了解田籍的人,姜滢自然被推了出来。
这方面,田籍就更不可能答错了。
毕竟对于原主来说,与姜滢的共同记忆,可谓刻骨铭心……
甚至问到最后,很多连姜滢自己都记不太清的琐事,田籍都能事无巨细地复述出来。
他当然是仗着意识云强大的记忆功能,但在旁人来看,这气氛难免暧昧……
“博闻兄长情深至此,为何还会同意与族姐退婚?”
姜萱娇声一问,旁人听落,以为是少女的八卦心理作怪,然而姜滢的脸色,瞬间转白。
田籍也不由得眯了眯眼。
这个问题,有表里两层原因。
表面上,是崔氏母女瞧不起田籍,有心攀附孙家嗣子,逼迫田籍退婚。
而更深一层,则只有田籍等少数人知道,他同意退婚,是为了保命。
对于前者,虽然大多数人心知肚明,但若公开说出来,不亚于当面指责姜滢是趋炎附势的女子。
田籍只希望各走各路,不想节外生枝,自然不好当众落她面子。
但基于同样原因,后者就更加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讲。
可是,如果因此而改口,称自己其实不想退婚了,恐怕今天晚上,飞鸿夫人会带人直接杀上他家……
姜滢这个族妹,尽给人出难题啊……
田籍在内心计较了一阵,决定还是用最符合“人设”的方式应对,于是他“痴痴”地看了姜滢一眼,作深沉状道:“有一种爱,叫作放手。”
此话一出,不但姜萱哑声,连姜滢也不禁捂住嘴,望向田籍的目光越发复杂。
在场多是上了年纪的人,虽不至于起哄打闹,但一众老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反而令场间气氛更加暧昧。
虽然田籍内心的真实想法是:我当然爱惜自己的生命啊!再不放手,难道等着再被人背刺吗……
眼见形势越来越偏离自己的预想,许子婴不由急切道:“说不定,邪祟侵入田博闻的神识中,偷了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