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陌孙氏提出的质疑,即便是四位府吏,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却听公子怀信不解道:“若当真是奏乐铜人的问题,那为何只有田博闻一人昏倒?”
“那若此事本就是有人针对田博闻的呢?”
孙智此言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各种关于阴谋的猜测,陆陆续续冒了出来。
这时,又听孙智道:“我对田博闻不熟悉,滢妹可知这平原城中,谁与他有过冲突。”
“啊……这……”
姜滢突然被点名,一时有些慌神,望了望母亲,语气涩滞地答道:“妾近年与他已不甚来往,不……不太清楚。”
“哈哈,你还能不清楚?在场谁人不知,你们母女一心攀附我主君,想悔掉与田博闻的婚约!说不定你们今夜请来这铜人,就是料中他猎奇的性子,设局害他呢!”
这人声音刚落,便听孙智轻斥道:“桑弘麻!怎么如此跟崔氏淑女说话?你可知无端猜测,最是伤人!”
“是啊是啊,桑壮士这番话,实在折煞妾母女了!”飞鸿夫人立即附和,然而语气已是没有开始的从容。
此时周围讨论的声音已经渐渐平息。田籍虽然看不到场间情形,但光听声音,已经能感觉到逐渐变得微妙的气氛。
恐怕随着桑弘麻这一闹,崔氏母女在众人心中的嫌疑值,已经大大上升。
但这却是他感到最为荒谬的地方。
崔氏母女没有杀他的动机,那么孙氏为何故意将嫌疑往这对母女身上引?
如果殇女所言不假,刺客的背后是孙氏,那孙智主仆唱的这场红白脸,不就成贼喊捉贼了吗?
除非……他心中一动,对殇女试探道:“孙氏杀我,目的是嫁祸崔氏母女?”
“大兄只猜对了一半。”殇女神秘一笑,却没有继续解释,转而道:“接下来,孙智会命人来救治大兄。”
“当然,这只是装装样子。因为那时大兄神魂早已消散,是我暂时占据大兄身躯。”
“然后,我将借大兄之口,指证崔氏母女私藏邪祟于铜人中,谋害大兄性命。”
“崔氏的人当然不可能承认,那我便暴起攻击崔氏母女,意图报复。”
“崔氏的护卫必然护主,那我正好趁着冲突之际,脱离身躯,彻底坐实大兄死于崔氏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