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的意思是,崔贝欲对我不利?”
“老夫也说不准。”庞长老皱眉道,“只是听说他与你大伯相交莫逆……”
……
“此事若成,我家中田产必分你四成,绝不食言!”
昏暗的贼曹大牢中,田伯休披头散发,目光阴鸷。
与他隔着牢笼相望,一名府吏打扮,生得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沉吟片刻,语气迟疑道:“伯休若是想减罪,为兄倒是能想些办法。但要对付你那侄儿,这可有些难办啊……”
“再加一成,如何?”田伯休咬牙切齿道。
“这不是分多分少的问题,你侄儿可是秩一游者,方士曹名籍的方士啊……”
“六成!”
“啧啧,我崔贝岂是见利忘义之辈?实在是秋猎众目睽睽,难以下手……”
“七成!”
“唉,伯休这又是何必呢……”
“崔兄直说吧,要多少才肯办此事?”
“九成。”
“九……九成?崔贝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面对田伯休狂躁咆哮,中年府吏眯眼相对,面不改色。
良久,牢中骂声渐息,转而传来一声叹息。
“罢了,反正人死财空,留下一成也够妻儿活命了。九成就九成吧……”
一番画押手续后,崔贝一边小心收好地契房契,一边微笑道:“伯休稍安勿躁,且等为兄的好消息。”
说话的时候,他目光始终停留在手上。等东西收好了,他当即转身离去。
离开地牢出口时,身后隐约传起一阵神经质般的狂笑声。
笑声之中,又似乎夹杂着抽噎之声。
最终笑声哭声混在一起,再难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