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是“恙气”感染恶化的结果。
田籍担心若妫鱼再昏迷,很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这种担心他没有宣之于口,但妫鱼似乎从他凝重的表情中猜出了一些,虚弱笑道:“若是不可为,该放弃时你就得果断放弃,小恕不能同时失去两位兄姊。”
听到妫鱼这个提议,田籍撇了撇嘴,懒得开口辩驳。
对于他来说,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第二个答案。
也正因他是这种坚决到近乎执拗的态度,妫鱼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认真思考治好自己的办法。
可惜思考的结果,就是没有办法。
眼下不能上山采药,她的一身本事无法施展。
而就算有草药,她只是秩一药士,顶多能拖延一下发病时间,却无法从根源上扭转“恙气”对神魂的侵袭。
大概只有她师傅田馆主,才有治好她把握。
但要是两人能安然回到羊角城中,那眼下的所有问题肯定都不算问题了。
于是思路陷入了死胡同。
……
而到了这天的傍晚,他们连脚下仅存的这块立足之地,都被堵死了。
田氏追兵的船队,浩浩荡荡地出现在河面上,往小岛方向围堵过来。
田籍起初惊讶于对方的大胆,居然敢在羊角河上开船。
但很快他就看出了个中端倪。
原来船队中一半是高大坚固的“楼船”。这种船自身坚固平稳且不说。
其上更立有田籍熟悉无比的“艮”字大幡,显然有相者坐镇其中。
如此大规模的相者结阵止风,一时间,无名小岛附近的河面上风声止息,波澜不惊。
“明明有如此多艮字大幡的储备,却不肯分出哪怕一成去为治下的民众止息风灾,果然我前几日骂他们‘仁房不仁’,是真没骂错!”
不过眼下却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
随着附近江面变得风平浪静,另一半载着大量兵卒的“翼船”,开始向无名小岛的方向冲锋。
翼船是军中舟师的杀敌利器,造型狭长,靠人力划动,很适合在静水中冲锋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