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主帅问起军情,副将顿时肃然,道:“今晨双陵关前哨来报,卷滂的主力已经随舟师进入洪沟河段,王子溪濯亦在其中。”
“关乎王位,溪濯自然要回来的。”孙坡目光微凝,“可算回来了。”
虽然孙坡说了两次回来,但熟知他心思的副将,自然听得出第二个“回来”说的谁。
“卷滂那厮大概是得知将军在此坐镇,虽然兵力占优,但依然步步为营,每日只推进二十里水路,而且必定要将沿途关隘清理一番,确保后路无虞,这才继续前进。”
“双陵关那边派去阻截的船队已经连败两场,王子夷乌派人来问将军,是否还要继续派兵?”
“派啊,为什么不派?”孙坡理所当然道,“不单要派,还得多派,告诉王子夷乌,每次前去阻截的船队,都要比前次增多三成!”
副将担忧道:“可是,我们手中的舟师本就不多,如此添油般地上去浪送,恐怕未等卷滂打到双陵关,我们就无船可用了!”
哪知孙坡大笑道:“我要的就是这个无船可用啊!”
“啊?”副将目瞪口呆。
便见孙坡反问道:“卷滂回来是为了什么?”
副将答道:“自然是解梁都之危。”
孙坡又问:“那梁都是在水上还是陆地上?”
副将又答:“陆上。”
听到这里,副将目光一亮,终于听明白孙坡的意思了,抚掌道:“如今我们坐拥外城,内城与梁王成了我们囊中之物,正是卷滂等人所必救之处。”
“既然卷滂必然要上岸攻城,那我等正好坐守梁都坚城,以逸待劳!”
“如此说来,将军派去阻借截的船队,只是诱饵?好让卷滂认定我们色厉内荏,实则兵力不足,进而引诱卷滂轻敌冒进?”
孙坡点头,徐徐分析道:“卷滂所部毕竟是梁国主力,若以堂堂之阵来攻,我们难言取胜。”
“这个道理卷滂肯定明白,故而哪怕兵力占优,也一直谨慎推进。”
“然则卷滂虽能沉得住气,王子溪濯可未必!”
说到这里,孙坡目光精光闪烁,吩咐道:“告诉王子夷乌,欲成大事,万不可瞻前顾后,因小失大。”
“必要时,双陵关也可放弃!”
“诺!”
副将当即领命离去。
然而他才刚刚走出没几步,城中某处突然传来冲天巨响,如同山崩。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