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老咳了两声，“小顾她喜欢的是‘凌兄’。知道‘凌兄’其实是师尊之后，这份感情她已经压抑住了。毕竟是伤过一次的人，不会再那么无知者无畏。毕竟她和凌枢之间的问题太多了。不过，喜欢肯定还是喜欢的。”

顾嫣坐在大石头上，这会儿心头着实百转千回的。不过，想过那些现实问题后，最终她还是低头笑了。

好歹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了嘛。

司家姑姑说什么来着，情动由衷，情过无悔！修炼图什么，不就图个舒心畅意么！

凌枢一刻钟后就回来了，剩下那四十四支妖植也是群居的，比较方便。这也证明景清和瑶华确实没有通风报信。

不然，遍地都是灵植，还是能找出开启了灵智的把消息一个接一个的偷偷传递出去的。

景清的脸有点白，显然凌枢方才杀妖植的手段把他给震慑住了。

“凌宗主，小王告退。您以后有什么吩咐，通过瑶华知会小王就是。只要不逼着灵植一族卷入战事、不伤及灵植一族的整体利益，小王都会照办的。”

凌枢道：“我对你们灵植一族也只有不要与我人族为敌这一个要求。”

“是。”景清躬身下拜，身影渐渐淡去。

凌枢朝那边的丹王、鹤老看了一眼。那俩赶紧收回目光，背对这边。

凌枢走过来，在顾嫣面前蹲下，“刚让吓着，现在缓过来了么？”

顾嫣点点头，“嗯。”

凌枢道：“小顾，我的心思你应该明白了。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挣扎、逃避过。我知道对你来说这很突然。我原本也是准备下水磨工夫慢慢磨的，但方才真的让吓着了。”

顾嫣挠挠头，“你干嘛要蹲在我面前说话啊？”

凌枢道：“怕你总是以仰视师尊的目光看我。自从你知道我是你师尊，就再没有从前的随意了。哦，除了那回喝醉。”

顾嫣心道：我是怕克制不住，露出了不能说出口的心思。

不过想到师尊估计也是一样。她抿抿嘴，嘴角微微上扬。

凌枢看到了，他惊喜地道：“你心里其实也有我对不对？”

顾嫣小声道：“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你还是凌兄。可你一直都知道我是你徒弟啊！”

凌枢喜动颜色、眉舒眼松地道：“可能因为你不是我看着长大，更不是我养大的吧。其实我是不太在意这个的，只是怕你有心结。”

到了他这份上，怎么会让别人定的规矩把自己束缚住？

“那确实有一点，人言可畏啊。”

凌枢点头道：“我，他们大概是不敢说的。所有不好的话肯定都是冲着你去。我的建议是，在你足够强大之前，我们先不对外说。等你强大了，就不会再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了。当然，如果你觉得公开更好些，想公开，我也没有问题。谁要是敢说你，我就削他！”

顾嫣道：“我也觉得没必要对别人交代。就是师兄那里......”

凌枢蹙眉，“你还这么在意他的看法啊？”

顾嫣一听他这话，大有酸意啊。

“不是，我们两个跟他关系都这么亲近，时日久了也瞒不住吧。”不知道师兄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自己被雷劈了。

“那就等他自己发现再说。”其实凌枢多也有些赧然。外人也就罢了，但清晏确实是他很看重的首徒。

师妹变师母，这对他冲击力怕是有点大。

尤其这个师妹还是他一手教养长大的。甚至还曾是他的未婚妻，他至今都有些放不下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