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祝云舒骤然抬头，眼里的恨意汹涌，然后司马清都怔了片刻，然而不等她反应过来，祝云谨已经捧了匣子过来，声音清脆。

“这是司马小姐的婚书，如今完璧归赵，只盼着姐姐日后莫要后悔才是。”

泛黄的纸轻飘飘的落下，临时书写出来的休书上墨迹还未干，下头龙飞凤舞的写着的名字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一般令人心悸。

“既然如愿了，还不快滚？”

门口的少女拎起锤子，声音毫不客气。

……

片刻之后，大厅里只剩下祝家兄弟姐妹几个。

“那个司马清也不看看司马家是什么玩意，竟然还敢来肖想五妹妹！”

已经收起大锤的祝云词抱着祝云谣，声音里满是不屑。

“如今大哥跌落谷底，世人趋炎附势本是正常。”

祝云诗给祝云谣剥了个橘子，声音十分平静。

“道理是这样，况且咱家本就想着私下退婚莫要耽误了司马家，不过是顾虑着司马家的面子才没做出来，如今她真是把咱们的面子放在脚底下踩着！”

方才字字句句戳人心窝子的祝云谨这时候也气鼓鼓的抱怨，只是眼睛却盯着祝云词，眼巴巴的样子让一边的祝云舒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她瞧不起我便瞧不起我了，只是司马家居然把主意打到五妹妹身上，着实可恨。”话锋一转，他又把祝云谨抱了起来，“你就别盯着五妹妹了，你如今还小，三妹妹可不会让你抱着五妹妹的。”

祝云谨顿时十分失落的扁着嘴，她都三岁了，怎么就不能抱着五妹妹了！

“那，大哥以后就没有媳妇了？”

祝云谣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说道。

“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呀！”

“那我以后给大哥当媳妇好不好？”

祝云舒听见祝云谣的话，险些把祝云谨给扔了下去。

“你他妈的对五妹妹做了啥！”

脾气暴躁的祝云词眉毛一竖，把祝云谣往祝云诗怀里一塞，拎起锤子就要砸祝云舒。

“——三姐姐你悠着点，别把大哥砸死了。”

被祝云舒抱在怀里的祝云谨凉凉的补刀。

“小妹乖，以后这种话不能随便说的。”

祝云诗拍了拍祝云谣的背，声音轻柔。

“可我以后总会是别人的媳妇的，我会被送去联姻的。”

祝云谣茫然的看着她，慢吞吞的重复自己曾经听过的话。

“谁说的？小妹以后只要跟在姐姐身边，没人敢让小妹去联姻的。”

祝云诗垂眸盖住眼里的肃杀，声音却还温柔的不像话。

祝云谣慢吞吞的应了一声，趴在祝云诗的怀里睡了。

……

祝云词五岁就被送到了外祖家，一直长到八岁才归家，一归家就赶上大哥被退婚，如果不是她年纪尚小，怕是拎着锤子就打上玄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