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女忍不住笑起来，“这里是九幽界的颠倒之处呀。”

只见少女一挥手，他们脚下的土地都成了透明，祝云谣穿过那透明的屏障，望见仿佛是倒影一样的人们。

北堂世家，南宫世家，东方世家，西陵世家……

皆成脚下倒影。

也确实应了少女说的话了。

祝云谣一愣。

到底是九幽界是这里的倒影，还是这是九幽界的倒影？

等到祝云谣再次回过神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洛青宁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少女坐在大石头上。

少女把两只脚也收了上去，盘着腿坐着，把罗盘放在自己的腿上，那罗盘上的指针指着祝云谣。

“洛青宁呢？”

“那只是你的一场梦罢了。”

“这里本就是一片虚无，你所见到的，皆是你想要见到的。”

“这也是你内心最深处映出来的东西。”

少女一挥手，竹林什么都消失不见，四周都成了一片虚无，只剩下她脚下的一块巨石。

“所以……洛青宁是……”

祝云谣的手指都在发颤。

“就是你想的那个人，不，或许是你想要那个人成为什么样。”

“咦，还有红烧鱼吗？”

祝云谣恍恍惚惚的掏出来几盘红烧鱼来。

洛青宁……是她想象之中青宁的模样。

是了，她也曾盼着，青宁可以肆意欢笑，可以纵情自己，他应该被捧在手心，应该活的灿烂，而不是在一次一次的折磨之中，被打断傲骨，被踩到尘埃里面。

洛青宁是明艳的，是骄傲的，是始终发着光的。

青宁也应该是这样的。

“他……现在怎么样了？”

祝云谣觉得嗓子都有些发干。

少女已经利落的啃完了一条鱼，听见祝云谣的话，少女把空了的盘子放到最底下，方才慢慢悠悠的说道：“难道不是你比我更清楚吗？”

青宁已经死了。

彻彻底底的死了。

他的残魂成了一缕灵气，成为她直上青云的起点。

“不过，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要是旁的修士被折磨成那样，死后怎么可能还会灵气反哺世间呢？”

“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祝云谣哑着嗓子。

“咦，你怎么哭了？”

少女歪着头，不解的看着祝云谣。

“我没哭。”

祝云谣拿手背抹掉自己眼角的泪水，咬住唇瓣。

她以为自己未曾愧对任何人，只是回头，身后却已经是枯骨累累。

“那你还开不开通道了啊？”

少女把剩下的几盘鱼扫荡干净，奇怪的看着祝云谣。

这人怎么这么样哦！

动不动就哭，人类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