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想还真是,供销社里面的衣服确实贵。
这时候沈西安排的托就问了:“同志,你这衣裳能在京都买到吗?”
沈西摆了摆手:“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说着他再次跟着音乐节奏舞动起来。
随后赵礼状似不经意说:“我记得东大街有卖。”
沈西拉住他:“嘘,那个地方不能提。”
“为什么?”
“那里是黑市。”
几句话下来该提的不该提的全提了,围观群众接收到一个信息,东大街,就是那个有名的黑市东大街能买到运动服。
围观群众中不乏感兴趣的人,他们悄悄走出人群,躲着人流前往东大街。
沈西和赵礼连着一个星期去公园跳广场舞,开头两天只有俩人跟着音乐舞动,接下来的第三天开始有穿着运动服的人加入,第四天加入的人数大幅度上升,等到第五天时半个公园的人都开始跟着跳广场舞。
等到第七天,也就是星期日的早上,沈西和赵礼消失了。
习惯跟着他们跳广场舞的男女老少如同失去领队的蚂蚁群,一时间失去行走的方向。
不过很快就有人站出来领舞,有了新的领舞,众人再次集合起来一起跳广场舞。
有人给报社爆料,说公园有人聚集,疑似闹事。
京都周报、京都日报的记者们收到信息后迅速前往公园收集信息,然后他们发现聚集的人群根本不是聚集起来闹事,而是聚在一起锻炼身体。
据其中一位领舞说:“我们是为强身健体,为祖国锻炼身体。”
京都周报和京都日报的记者很快捉住他们话中的重点,各自选择不
同的角度写了一篇文章,京都周报的记者以《永不懈怠、时刻准备,一代更比一代强》题写了一篇文章,而京都日报的记者则以《自强不息,为祖国锻炼身体》为题写了一篇文章。
京都人都有订阅报纸的习惯,这两篇文章一出,整个京都都知道东大公园有一群跳广场舞的人,他们为祖国锻炼身体,时刻准备着为祖国出战。
无数人被文章感动得热血沸腾,纷纷加入广场舞大军中。
很快,年轻的小伙子们被运动服吸引眼球,跟公园里的人一打听,得知这套运动服来自长木,可以在东大街购买,一套一百块钱。
沈西的营销非常成功,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边疆带来的运动服销售一空,同时还接到好几个单位的订单。
与此同时,远在南边的南乡服装厂得知北方最近流行一种叫运动服的服装,派出采购小组去北方打探消息。
沈西带着大量订单回到长木生产生产大队,回到生产大队的第二天立刻开始扩大缝纫车间的规模,再次招收五十名缝纫工人。
叶蓁很为沈西高兴,给他提了很多有关服装生产线的建议。
春天离去,蝉鸣声此起彼伏,夏天赶在春天的尾巴登入长木。
六月初,田里的水稻结出粮食,青绿色的叶子随风摆动。
叶蓁带着沈风和沈山去池塘捡田螺、捉虾、摸螃蟹。
挽起裤脚,她顺着池塘边沿走下池塘。
池塘里面养了很多鱼,清澈的河水下可以看见鱼群嬉戏打闹。
叶蓁伸手进水里摸索,很快摸出一个脚指头大小的田螺:“五儿子,拿菜篮子过来装田螺。”
沈风赶紧拿菜篮子过去:“妈,今年的田螺多吗?”
叶蓁又伸手进水里摸出一个田螺:“非常多,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长满田螺。”
沈风忍不住了,挽起裤脚跳入池塘中。
“看那边,那边有两个叠在一起的田螺。”
“这里也有,哇,好大呀。”
“妈,我在这里捡了十个,十个都这么大。”
叶蓁耳朵接收到的都是沈风的叫喊声,放下菜篮子,转移话题:“五儿子啊,你的试验田怎么样了?”
前两年沈风迷上杂·交水稻,于是叶蓁给他分了一块试验田
,他每年都会在试验田那边种植他的杂·交水稻。
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沈风不再像刚才那样咋咋呼呼:“出效果了,这批水稻的稻穗比上一批的稻穗长一厘米,除去害虫等干扰因素,一亩地估计能增产一百斤。”
“你那块试验田有多少亩来着?”
“刚刚好一亩。”
叶蓁记得他只批给沈风三分田:“另外的七分田哪里来的?”
沈风嘿嘿笑出声:“我把旁边的河道和淤泥田填了。”
叶蓁懂了,沈风这是把淤泥田改造成水田,然后将淤泥田和原来的水田整合成一块田。
“报告写了吗?”
沈风挠了挠后脑勺,他喜欢研究杂·交水稻,但是他不喜欢写报告。
或者说他不喜欢一切跟文字有关的工作。
叶蓁一看沈风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写研究报告,别开视线,重新挽起衣袖继续捞田螺:“赵礼和沈西回来了。”
沈风收到叶蓁的暗示,嘿嘿笑:“我回去就去找赵礼哥哥。”
叶蓁拿他没办法,几个儿子中沈东喜欢基建、沈南喜欢机械、沈西喜欢设计衣裳、沈北喜欢赚钱,沈风喜欢种田。
目前只有沈山没有固定的兴趣爱好。
母子三人捡了一菜篮子的田螺,叶蓁拿这些田螺做了两锅田螺酿肉。
所谓的田螺酿肉就是挖出新鲜的田螺肉,然后用田螺肉和猪肉剁成肉馅重新塞回田螺里面。
傍晚时分,沈家一家人坐在树荫下吃完饭。
这里的夏天闷热得很,夏天时沈家人喜欢在庭院门口吃饭。
叶蓁用钱小花的秘方做了一盆凉面,拿起碗夹了满满一大碗凉面:“爸、妈,今天的田螺酿肉特别好吃。”
钱小花直接用手拿起一个田螺:“这玩意不该叫田螺酿肉,应该叫大光头买梳子,多此一举。”
沈老头笑出声,被钱小花瞪一眼后开口说:“对,你妈说的对。”
钱小花哼哼出声:“我一向说的对,就拿这些肉馅来说,肉馅里面不仅有猪肉还有田螺肉,这两种肉剁成肉馅完全可以做蒸肉饼,何必要把肉馅塞回田螺里面?”
“像这样的田螺酿肉不方便直接吃就算了,还浪费油。”
沈风吃田螺酿肉吃得嘴巴油汪汪的:“奶,田螺
酿肉怎么浪费油了。”
钱小花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你看这些田螺,各个田螺壳上都沾满油,这些油单独炒菜能炒好几盘菜呢。”
叶蓁吸溜一口面条:“妈说的有道理。”
钱小花顿时翻了个大白眼:“有道理你得听啊。”
叶蓁重重点头:“我听着呢。”
钱小花眼里的白眼更大了:“哼,我还不知道呢,嘴巴上说的好听:什么妈说的都是对的,妈说的好有道理,妈妈说的太棒了。结果全都是说着耍我玩的。”
“嗯嗯,妈说的好有道理。”
钱小花猛地拍了下桌子:“你闭嘴,我不想再听到这里的话。”
叶蓁换了一句:“我听妈的。”
“这句我也不想听。”
叶蓁再换一句:“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钱小花捧起碗吸溜一口面,老二家的最会耍嘴皮子了,跟谁斗嘴都别跟她斗嘴。
不过老二家的做的田螺酿肉确实好吃,比一般的蒸肉都要好吃。
真不知道是老二家的往酿肉里面放了东西,还是田螺壳里面有香料,不然为什么同样的肉,田螺酿肉会比田螺肉蒸肉饼好吃。
钱小花气得一口气吃了三个田螺酿肉。
叶蓁跟几个孩子使眼色,几个孩子笑得咳嗽起来,最小的沈山喷出嘴里的面条。
钱小花顿时又生气了:“干什么,干什么?吃饭就吃饭,笑什么?”
叶蓁看向几个孩子:“问你们话呢。”
沈山掏出手绢擦干净衣服上的面条,可怜兮兮说:“奶,我的裤子脏了。”
钱小花拉过沈山的凳子,从他手上拿走手绢,轻轻擦拭他裤子上的面条:“你真是我祖宗。”
沈山咯咯笑:“不对,奶才是我祖宗,我是你孙子。”
钱小花被他逗笑了,反手给他一巴掌:“一边去,不许学你三哥油嘴滑舌。”
沈西瞪大眼睛:“奶,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是实诚人,从来不说大话。”
钱小花扫他一眼:“你刚才的话就是最大的大话。”
沈西拿起一个田螺,用筷子的一端剔出里面的肉:“唉,像我们这样的老实人为什么总是被误解呢?”
沈风啧啧出声:“三狗子,你太不要脸了。”
沈西伸手去捉沈风的肚子,沈风
为了避开他跳下凳子:“说话就说话,不许动手动脚的。”
钱小花放下筷子:“三狗子、五狗子你们回来!再吵吵就滚出去,吃个饭都不安生。”
沈西和沈风回到座位上,沈风朝沈西做鬼脸。
沈西面不斜视,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才不会跟小孩子计较。
吃过饭,钱小花和沈老头去大广场跳广场舞,几个孩子各有各的去处,叶蓁拿出手电筒去大队长找黄嫂子聊天。
“姐,你在厨房做什么?”
“清洗灶台。你别管我,先进屋吧。”
叶蓁把手电筒关了,走进屋走向靠近门口的柜子,从柜子的最下层找出一个煤油灯。
点亮煤油灯,屋里散发出暗黄色的光芒。
叶蓁拉了张椅子到煤油灯旁边坐下,拿过旁边的大蒲扇轻轻摇动大蒲扇。
不一会,她猛地拍打脚踝处,用大蒲扇打死一个企图咬她脚踝的蚊子。
随后,黄嫂子走进屋:“忘记烧蚊香了。”
“你家的蚊香在哪里?”
“门口那个柜子,最下面一层。”
叶蓁懂了,站起身走向柜子那边,弯腰从最下面一层拿出一盒蚊香。
她刚才拿煤油灯时摸到过蚊香盒子。
她拿出一枚蚊香,利用煤油灯点燃蚊香,把蚊香放到蚊香盒子里面,盖上盖子。
黄嫂子拿抹布擦干净桌子,拿出两个杯子倒出两杯明黄色的液体。
叶蓁接过其中一个杯子:“这些人参酒有效果吗?”
黄嫂子拉她过去坐下:“我觉得有效果,你姐夫说没效果,还说我是心理作用。”
叶蓁咯咯笑:“姐夫一向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