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人平常就是这样啊,白鸟绘里平静地想,随即不动声色地观察被训斥地唯唯诺诺的手下,他梳着三七头,用发油很好地打理起来,还带着黑色框架的眼睛,满脸惶恐地堆砌笑意应和这位叫做斗南长官的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个政府里遇到不好的上司又无力反抗,所以只能卑微讨好长官的普通社畜。

但是这人不是那个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同伙果戈里吗?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他身上那种异能的波动还是传了过来,是他也在暗中戒备自己吧。

说他在这里工作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魔人同伙潜入做法机构的目的是什么,又有什么破坏社会的计划吗?

看来回去要告知太宰前辈和乱步桑这个情况才行。

在办完手续后,白鸟绘里就平静地向发泄完脾气后又呵呵笑着的斗南长官告别,离开司法省。

往回走的路上,白鸟绘里若有所思,总感觉这个司法省全体上下似乎并不喜欢异能者,在那里面她无意间听见的一些话,都能感觉到他们对异能者深深的排斥,是因为这种力量太难掌控了吗。

不过那个斗南长官,更像是从心里对侦探社本身有恶意一样,却又不断告诉自己侦探社很受政府器重,话里有话,他想表达什么?

“姐姐,给你东西。”

白鸟绘里默默地在心里转着这些问题,然后顿住脚步,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小男孩,清澈的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手里却拿着一株花试图递给她,但是白鸟绘里凭借着耳力,却听见了花瓣中心里面滴答作响的声音。

是炸、弹!

让小孩子拿着炸、弹送人,这种令人熟悉又讨厌的做法,瞬间让人想起了前阵子在骸塞突兀消失的某个魔人。

白鸟绘里内心有着怒气,但是语气却很柔和,蹲下身看着完全不明白拿着什么危险物品的小孩子,全身附着灵力才接了过去,然后对因为完成任务而开心的小男孩温和笑着,“谢谢你,花很美。”

所以快点离开这里,让她好把那个人找出来再往死里打一顿送监狱里蹲着去!

小男孩的眼睛亮起来,用他清亮的童音说话,“既然姐姐接受花了,那就不要生大哥哥气了,他看上去好可怜的。情侣间要相互体谅嘛。”

一脸庄重地说出这句话的小男孩开心地离开了,留下被他说到茫然的白鸟绘里掰开花朵,看着里面滴答作响的计时器发呆,然后捏碎了它。

不是炸、弹,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