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当即便要开始讲述他的思路,但大冈忠任挥手打断了真一的叙述,笑着说道:
“不要急,还有一个人也很关注这宗案件的进展。”
他用书房的座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对方接通后两人交谈了几句,然后他打开免提,一个刚毅坚韧的成熟女声从听筒中传来:
“那就开始吧,让我听听你这国中生的推理。”
真一皱了皱眉,心中闪过一丝不快,暗道此人好生无礼。
他用目光向大冈忠任探询声音主人的身份,大冈忠任只是面露微笑地摇了摇头,示意真一可以开始陈述了。
真一清了清嗓子,开始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我之前举出了本案的五个疑点,但第二个疑点羽田浩司右手掌心处的小剪刀痕迹,第三个疑点案发现场没有关掉的水龙头,与第四个疑点镜子上的字母,但这些其实都是羽田浩司生前的同一个举动所造成的。”
大冈忠任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么浩司手中曾紧紧握住的小剪刀,果然不是为了反抗凶手,而是为了留下死亡讯息吗?那死亡讯息就是镜子上的文字了?”
“不错。”真一先是肯定了他的猜测,接着不急不缓地解释道:
“羽田浩司为了将他死前所知传递给世人,于是他用身旁的剪刀,剪下了镜子上的一些字母…”
“等一下。”电话中的成熟女声打断了真一,她嗤笑着质疑道:
“用剪刀剪玻璃的话,玻璃会碎成粉末,而不是像现场的镜子那样切片完整。国中生没有在书本中学过玻璃的特性吗?”
登时,一股无名的怒火从真一心中窜起,他毫不客气地回嘴道:
“听我把话说完,国中生课程中有没有玻璃特性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没有学过机械化学反应,如果羽田浩司是在水中剪玻璃呢?”
“在水中?”两声惊讶的喊声分别从屋内与听筒中传来。
“没错,如果在水中用剪刀剪玻璃,水分子会进入构成玻璃的分子缝隙中,玻璃会变得很脆弱,这样一来就能剪断玻璃而不让玻璃碎成粉末了。这就是机械化学反应。”真一有理有据地解释了原因。
听筒中一片默然,但一旁的大冈忠任却激动地接起了话茬:
“所以现场没有被关掉的水龙头,就是浩司用来完成这项计划的?”
“正是。而且被剪下的镜子碎片也被源源不断的水流冲到了排水口中,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现场没有剩下的镜子上的其他字母。”真一有条有理地解释道。
“所以,死亡讯息果然是镜子上残留的‘ton’了吗?”听筒中成熟女声语气淡然地询问道。
“不可能的。”真一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随后鞭辟入里地分析道:
“纠结于‘ton’就是陷入了误区,凶手应该是最先注意到镜子的人,如果留下的暗号太过浅显,使得他当场发现了隐藏于其中的讯息,那镜子肯定就会被他藏起来了。”
说到这里,真一顿了一下,嘴角翘起了一抹微小的弧度,随后他话锋一转地说道: